一股无法言明的恐惧冲荡着我的心神,那是急于干呕的生理现象,又仿若有人拿着绳子狠狠勒紧了我的脖子。我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一段完整的声音。
身旁的女子还穿着那件喜庆的吉服,只是,在这地狱绘图前,女人的身影更像是为这一切不美好而奉献自我的祭礼。。
她手掌摊开似在拥抱,嘴角噙着戏谑的笑,她仰起头来,对着天空,轻声念道“你又能如何?”
黄沙裹着泥土,掩埋了一位亡者的尸骸。长着尖牙的黑鸟们乌泱泱一片,它们彼此争夺着血肉,黑色的鸟羽落了一地。
我们站在高台上,远处一位浑身污浊的女人站在土堆之上,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而那看着才不过一两月大的婴儿安静的躺在灰布中。
女人眼神空洞,她缓缓举起双手,那抱着孩子的布也随之散开。
彼此争斗不休的群兽们纷纷抬起了头颅,他们望向头顶上的那双手,眼神中带有无尽的蚕食欲望。
站在离她无穷尽远的地方,我瞪大了双眼,直直看到那婴儿从手掌上脱落,似要朝天翱翔的大鸟,可在脱手的那一刻,被无尽欲望拉拽着,堕入深渊。
那婴儿似伸展着身躯,小小的手掌揉了揉眼睛,他微微睁开那闭着的眼睛,努力抬头仰望向天空,那是无垠的灰色。
就在婴儿即将坠地的一霎那,我的身影从极远处赶来。
漆黑色的流光从眉心处,从我的眼眸里流淌出来。婴儿看着我,它伸出手来,想要触碰到我的脸。一滴滚烫的红色,落在它的眉心,落在我的眼里。
周围的一切都如梦幻泡影般散去,唯有孩子静静躺在我的怀中。
天空之上,一声闷重的吼声,似熊似虎,世界也在这一声中被震颤的好似水波起了阵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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