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女人……”他压着嗓子骂自己,“我图你什么?也就那点子念头,咬咬牙,熬过去也就完了。可你偏不,让人心里堵成这模样。”
狗吃得欢,呼哧呼哧的,眼珠子盯着下一块肉,何雨柱看它那副贪嘴样,忍不住笑了一下,可那笑只一闪即逝。他站起来,把油纸包重新卷好,藏进灶台下的暗格里,回头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屋。
炕上的人还在睡,她眉头微蹙,呼吸不稳,似乎陷在某个不安的梦里。何雨柱不敢过去,就站在门口望着她,指头在袖子里卷成了拳。
他从不是个心软的人,也不是个好哄好骗的。可秦淮如这人,不知道是怎么的,总能一而再地让他那些藏得死死的情绪脱缰似的冒出来。他明知道和她扯上关系,自己十有八九会落得一身骂名,可他心里那点子执拗的温柔,就是压不住。
他轻轻走到炕边,将一件厚棉袄搭在她身上,那动作轻得连气都不敢出声。可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炕上的女人动了一下,眼皮颤了颤,随后缓缓睁开。
“……雨柱?”她声音还哑着,仿佛从喉咙最深处挤出来的气息,“你……回来了?”
何雨柱顿住,原本打算说些冷话的念头在她这一声唤里化成了一团温水,咽在喉头。
“回来了。”他低声应着,“出去转了转,顺便给狗子买了点肉。”
“你家狗……真有福气。”秦淮如坐起身,双手抱着棉袄,目光落在他脸上,有些复杂。
“狗不嘴碎,不会挑理,也不会背后嚼舌头。”他话里带着点刺,可说出来却并没有真正的恶意。
秦淮如没接话,只是把头偏过去,轻轻笑了一下,那笑有点酸涩,“人要真能像狗那样,倒也省心了。”
何雨柱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昨晚你那样闯进来,我是真不高兴。不是不愿收留你,是……你把我架在火上烤。我这人吧,活得粗,但不是没脸面。”
秦淮如点点头,“我知道你为我冒险。我记着呢。”
她这句话说得很平静,没有泪水,没有哀求,却让何雨柱心里更沉。他原以为她还会推托几句,至少会再演一场委屈的戏,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演,只是那么看着他,一如他深夜看着她的时候——带着倦意,带着沉重的无言。
“你要真记着,就别再让自己这么狼狈。”他说完这句话,起身去灶台前生火,准备给她煮点热汤。
屋里的炭火又烧了起来,红光映在墙上,将那层冰冷的空气驱散了一些。秦淮如慢慢下炕,裹着棉袄走到门口,看了眼窝在狗窝里的灰狗。
“它叫什么名字?”她忽然问。
何雨柱正舀水,闻言头也不抬,“还没取,养活了再说。”
“它挺像你。”她轻声说,“看着凶,其实也不怎么咬人。”
何雨柱一怔,随后哼了一声,“那也比你强。你是看着柔,其实狠起来连狗都不如。”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