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到后花园找章总兵没找到,忽然内急,看看园中无人,走到一丛凤尾竹后,张开双脚便想撒尿。
“干什么?”一个姑娘严厉、清脆的声音。
春东回头见是永梅,红着脸羞愧惶恐地说:“想练练马步。”
“练马步可以,别练狗步,到哪儿一撩腿!”永梅毫不客气地说。
另一次是三伏天,太阳似火,晒得地上的石板烫脚。
春东在屋里光着膀子写奏章,汗流浃背,他用手搓身上的泥,搓成了团,放到眼前看看手上黑泥,恰逢永梅奉父命送梨进来,咳了一声,板着脸问:“看什么呢?”
“看手相。”春东吃了一惊,有些慌乱地说。
“看手相也不用光膀子啊,总兵府没有不让洗澡的命令吧?”
“没有,没有。”春东红着脸说。
“那就好好洗洗,搓泥在澡盆里搓比较好。”
“军中人多,洗澡不是很方便。”他说的也是实情,洗热水澡排队人多,洗到后面水都臭了,到河里洗澡又冷。
“可以来我家洗。”
“那可不行,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春东说的是实话,他有些胆怯,有点怕章总兵,更怕伶牙俐齿得理不饶人的章永梅,尽管她可能是真情实意。
此时,章永梅手捏着绣花针上上下下,在绣花绷子上绣着花,她又抬头看着春东问:“你也是丹阳人,说话和城里的丹阳人不一样。”
如坐针毡的春东回答:“丹阳四门十八腔,城南城北、东乡西乡方言都不同。”
“你杀过长毛没有?怕不怕?”
“杀过,有恨就不怕。”
“你恨什么?”
“恨长毛造反,天下大乱,科举不考,民不聊生。”
过一会儿,她又问,“听说长毛有女兵,和男兵住在一起?”
“长毛信上帝,不让结婚,不让男女同住,男兵住男馆,女兵住女馆。”
章总兵从里屋出来,把呈文交给春东,皱着眉头说:“明天你带人去珥陵查一下,看是不是没收到粮食,再问问押运军粮的,看谁狗胆包天,敢贪污军粮!”章总兵神情严峻,目光如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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