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
“没有就成,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都二十四了,你要对永梅没意见,就把婚事办了。”
“意见没有,就是我属虎,永梅属羊,我妈说属相不合。”
章囯良哈哈大笑,笑罢说:“你熟读孔孟之书,怎么还信乱力怪神,这事就这样了。”
章囯良作主,夫人这次无话可说,永梅与春东的婚事就定了下来。章囯良派人去皇塘送了定亲礼物,婚宴请帖,邀春东父母到丹阳参加婚礼。
九贞说:“按规矩,婚事该我们操办,男方准备房和床,办酒席;春东是招女婿,反过来了,我们什么都不用管,就给他们准备些床上用品吧,冬天屋里冷,做两条大一点、厚一点的被子。”
蒋康说:“有八斤就行了,不要太厚,要宽一些,年轻人翻上滚下的。”
“别说得那么难听。”
“就是么,你忘了我们那时候,结婚的被子小,你都着凉了。”
九贞脸红了,眨眨眼说:“你又乱说,我怎么不记得?”
当冬天从西北高原来到江南水乡,又从冰地滑向房屋,然后钻过瓦缝窗缝来到新婚洞房时,屋里的火盆正旺,红红的火苗与一对大红蜡烛红烛交相辉映,既向不期而遇的冬天寒冷示威,也把新房照得明亮温馨。
大床很宽,里面堆了四床被子,两床红色缎子面,两床绿色缎子面。
两人盖的是红色缎面的,被子很大,是九贞缝的,十二斤重,被面上用金黄丝线绣了龙和凤。
刚上床时,永梅睡里头,头也冲里,春东钻进被窝后右手按住她圆润的肩膀,把她身子往外扳。他的大手在挺枪舞刀和舞文弄墨时没有颤抖,现在和白嫩肌肤亲密接触时,却微微颤抖了。永梅也害羞紧张,呼吸变得急促,胸口有点透不过气来。她犹豫了一会儿,把羞涩和恐惧抛到了一边,顺从地转过身,眼睛看着黑暗的屋顶,柔声问:
“比文比武你都让着高家骅,你不喜欢我?”
“不是,是不想和人争,不想夺人之美。”
“那现在怎么同意了?”
“天鹅肉硬往癞蛤蟆嘴里掉,鲜花非往牛粪上插,却之不恭啊。”
“你有自知之明。”永梅微微一笑,用手指点了一下春东高挺的鼻子,她又说,“你反对盗墓,说丹阳守了四年不破,是帝王之灵保佑,是真的么?”
春东笑了,说:“不想让人掘墓,总得找个理由,也是强词夺理,南京六朝古都,多少帝王陵墓,明孝陵还埋着朱元璋呢,长毛不是两三个月就攻下了。”
“你妈做的被子又大又厚,太重了。”
“她怕我们冷。”
月亮升起来了,不圆,挺亮,没有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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