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前，皮尔彻刚刚把人转移走的时候。
三八.六.一六六.二一一
在逃散的人群中，包括拉克斯和杜特尔特在内的几个坚守阵地的记者，在张大嘴巴的同时，不约而同地让摄影师把镜头朝向破碎的建筑和微型太阳。
她所属的星球日报和对方的大都会时报同为影响力一流的媒体，而且竞争激烈，既然对方作为大都会时报的王牌没有逃走，那她也不能认输！
电脑上正在播放星球日报的网络直播，直播标题是“上帝显灵啦！”
“他啊……我觉得不算是超级英雄，”彼得摇了摇头，望着天上的身影，想想对方做过的事情，还有对自己的帮助，不禁感慨，“有时候我在想，他就是上帝啊。”
看着站在原地，继续捂着头，身后的机械爪挥舞的奥托博士，路明非招出银槲之剑，蓝光闪烁中瞬移到奥托博士身边，长剑递出，如同切开豆腐一样刺进无尘之地的领域，将寒气释放进去——虽说号称绝对防御，无尘之地终归是有极限的。
庞大的太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小，直到在路明非面前收缩成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火球。
“大家快跑！里面有个核聚变装置失控了！快跑啊！”一位衣着考究的女记者率先从刚刚的变故中反应过来，掏出为了工作而随身的扩音设备，大喊着提醒其他人。
“很高兴认识你杜特尔特先生，现在我们该跑了！虽然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出来的，但我很清楚，我看到那個核聚变装置要失控了！我们得让其他人去避难。”女记者焦急道。
场馆外。
咬了咬牙，拉克斯看向身边的摄影师：“我们的直播也还在继续吧？”
路明非皱眉看着奥托博士。
包裹着火球的寒气向内一缩，篮球大小化作乒乓球大小，被路明非掐灭在掌心。
“有道理啊……”
当然，现在它已经没有机会了，巨量的寒气在巫术的操纵下化作肉眼难辨的锁链，将其包裹起来，冷却着其中的能量。
“嗯。”路明非点点头，目送彼得抓着被冻结的奥托博士离开，转头看向因为失控而愈发膨胀的能量聚合体。
在这个规模并不算大的寒冰风暴中，巨量的寒气不断地压缩、凝结，而无法脱离这个范围。
次日，路明非茫然地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
“太阳不也是核聚变？”摄影师不服。
“我们能采访你一下吗？”杜特尔特眼前一亮，朝着彼得道，“蜘蛛侠，你认识天上那道拯救了纽约的身影吗？”
路明非伸出一只手，巨大的火球朝着路明非飞来，并且再次缩小，落到他手上时已经只有篮球大小了。
“你先走，我来搞定。”路明非道。
“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哈利路亚！”无数信徒跟着高喊。
而在裂开的场馆中央，一颗已经膨胀到直径二十米以上的小太阳正在继续扩张。
这个言灵对路明非来说已经熟悉到了没什么秘密的程度，但他想不明白的是，奥托博士怎么会释放无尘之地？
他哪来的龙族血统？
难道说他也像是蜥蜴教授那样偷偷用龙血改造了自己？
……
于是那些看着“核聚变展览直播”的观众们，眼睁睁地看着直播的标题变成了仿佛宗教宣传标语一样的词句，而原本人数不算多，只有对核聚变科技局势感兴趣观众才会看的直播，开始涌入海量的新观众。
旋即，她面前那座巨大的场馆，从中心整个裂开，连带着大地上都出现了明显的震感。
直到这时，路明非睁开眼睛，原本的黄金瞳此刻已经完全化作了冰蓝色，寒气风暴围绕在他的周身，升起一股推力，将他送到半空中。
“你扛不住那个温度。”路明非一把拉住彼得。
一个堪称bug级的防护言灵，可以“下令”排斥出领域内一切释放者不想令其存在的事物，路明非不止一次使用过它和它的上位言灵，学院里曼斯教授的言灵也是这个，凭借这个言灵的强大，稳坐“执行部最强战力”的宝座。
“蠢啊，长翅膀的是天使，比如前不久出现的那位炽天使，翅膀就是天使身份的象征，上帝要什么象征？”之前说话的摄影师不屑道，“你见过总统出行，和护卫一样随身带着枪和证件的吗？”
如果说之前还是只有展馆附近的人能看到，那么现在，整个纽约的人，都因为骤然的光线变化而抬头，目睹了这仿佛太阳掉下来般的画面。
在直径超过二十米的微型太阳前，一道漆黑的身影正在从建筑的废墟碎片前上浮。
新教第一个教堂。
“你讲点科学！”杜特尔特黑着脸道，“那就是个核聚变的能量体，天上那个也不过是个超级英雄而已！”
摄影师犹豫了一下，把摄影机递给拉克斯。
犹豫了一下，彼得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点点头：“我先把奥托博士送走，再外面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需要帮助，你有需要的立刻喊我。”
“欸！伱们觉不觉得这个影子很像是那些新兴教堂里的‘上帝’？就是拯救了纽约的那位！”有一个摄影师大喊。
当初那位在纽约之战“认出”路明非是上帝的老神父，如今是新教资历最深的主教——因为他是被炽天使米迦勒亲自赐福的。
“上帝！上帝熄灭了太阳！我主神圣！哈利路亚！”下方，杜特尔特的摄影师喊道。
“嗯。”彼得点点头。
……
本来他已经屏蔽掉的耳边来自信徒的声音，又出现了，而且比他刚来时庞大得多——如果说当时的信度祷告低语是图书馆里交头接耳，现在就是一场演唱会。
正如他所说，在场还没逃走的记者，都是本着不怕死的心态在全球直播，毕竟要是拍照录像，结果自己死在爆炸，那不是什么都留不下？
拉克斯眼珠转了转，掏出手机，拨给自己的上司：“快快快！把我的直播，把我们在网络和电视台上我的直播，从‘探究划时代技术——核聚变’改成‘上帝显灵啦’！我脑子没坏！你这个不懂媒体和舆论的蠢猪！快给我改！要是耽误了我的超级大新闻，我要去跟CEO举报你！”
……
要熄灭这种大家伙，只能用芬布尔之冬了。
虽然在观众的视角看不到观众人数变化，但在网站和电视台的后台，这些直播的观看人数都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增长。
这才是这团能量体的真正面目，如果放着它不管，最后它就会膨胀成现在的样子，然后轰然爆炸。
杜特尔特：……
大批的信徒们欢呼，海量的非信徒跟着高喊“哈利路亚”时，在不知不觉间化作新的信徒，远比以往庞大的信仰之力如同河流汇聚成大海般。
“看！是超级英雄来解决问题了！”有个记者松了口气。
“哪有这样的超级英雄？没见过啊……”举着相机的摄影师，看着其中的身影。
这一幕在世界上的各个教堂、家庭、公共场合乃至几所新兴的教会学校中上演。
而相应地，他能感受到的信仰之力的数量，也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提升。
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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