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晨冬!”
斋藤虽然说把安暮寒炸死了,但是付宁总是心存侥幸,万一呢?
万一安大人有桂康那样的运气呢!
退一万步说,就算安晨冬真的没了,他也得给朋友收尸啊!
“那个种土豆的胖子?他怎么了?”
黄琛说了几句话,就止不住的开始咳嗽,旁边的韩铄赶紧摸出丸药来让他吞下去。
他一边儿努力的平复着咳嗽,一边儿听付宁说着刚才事情。
听到斋藤间野在安晨冬的车上放了炸弹,还说他们一家都炸死了的时候,黄琛的脸色沉下来了。
“行,这个事儿我去落实,你还是看看这边儿怎么办吧?”
黄琛看了看爆炸现场,指挥他们把炸塌了的棚子彻底拆掉挪开,这样就看不出来冲击波的痕迹了。
再看看地上那三具烧得黑乎乎的尸首,问付宁打算怎么处理。
付宁用手在四下一划拉,“你看看哪里合适,找个安稳地方埋了吧,别让人发现了就行。”
“那你那大表哥呢?不埋他们家坟地里?”
付宁瞥了那看不出来五官的尸体一眼,算了吧,就这样的,就别搁到舅舅、舅妈跟前恶心人了。
“他还是跟着主子走吧,不是愿意跟人家一块儿吗?指不定想去那边的地府呢!”
黄琛点点头,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叫过韩铄,带着徒弟去找地方。
付宁身上一下就没了力气,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精神一放松,眼泪就哗哗往出流。
子不教,父之过。
不知道这句话压在富海心里多长时间了,那一天天的,老爷子得多煎熬啊。
估计从跟小辈的要手榴弹开始,他就计划着这一天呢。
也难怪前两天桂平老是磨叨,他爸爸还是惦记大哥,总问他:今年上十年坟,你说你大哥会不会回来啊?
他是惦记啊,他惦记着清理门户啊!
可是舅舅,您怎么也不漏个口风呢?
我们这么多人呢!
哪怕桂平下不去手,还有我,还有付闯呢,哪儿就轮到您拿着手雷往上冲了?!
跟他同归于尽?不值得啊!
付宁默不作声的掉眼泪,手上的黑灰、尘土一把一把的抹在了脸上,弄了个大花脸。
付闯把棚子里烧剩下的几根木头扛到一边,把地上连炸带烧剩下的纸扎骨架和鞭炮外皮都用铁锨铲了出来。
看着付宁坐在那儿摇摇欲坠的样子,他把铁锨往地里一插,看了看来时的那条路,大声说:
“哥,我跟黄爷他们过来的时候,离着这里不远的地方停了辆汽车,估计是这两个人的,黄爷说他处理了。”
付宁不说话,低着头又抹了把脸,“一会儿我谢谢他,幸亏他在北平,要是就韩铄那小子,我还得跟着张心。”
他说了几句话,觉得头不那么晕了,慢慢站起来,活动一下发麻的手脚,走过去跟着一块儿捡石头。
黄琛不愧是老手,很快就在离着一里多地的地方找到了个去处。
一片荒地,旁边是条干涸的水沟,只要坑挖得深一点儿,过两天雨水下来,遍地的野草一发芽,就盖得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