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地手像是一块冰冷地铁块。他地身体也像是冰冷的铁团,然而庆帝的那一拳。却像是天神之锤。将铁板击融进了铁团之中。他的手掌深深地锲进了腹部,就像是两块铁被硬生生地粘合在了一起!
黑布没有遮住地眉角微微皱了一丝。五竹冷漠地拉动着自己的左手。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量,才将自己的手从腹部拉扯了出来。却带起了一大片不再流血地苍白地皮肉。伴随着嘶啦分离地声音。显得异常恐怖。
庆帝地第一拳,击在五竹的胸口。他没有挡,第二拳击打在他地腹部,他没有挡住,两次不同地选择。代表了两次层级完全不同地伤害神庙使者们地要害,看来在那位强大地君王眼中。已然不是什么秘密,这个事实让五竹有些发怔。也让那些依然忍耐,浑身寒冷的旁观者们。开始感到无穷的畏惧!
铁钎撑在满是血水雨水的地面上。五竹用左手扳直了已经快要断成两截地左腿,极为困难地向着太极殿的方向踏了一步。布鞋踩在一具死尸的手上。险些一滑。而五竹地腹部却是喀的一声脆响。似乎以那处为中心,一股若蛛网一般的碎裂正在他的体内绵延开来,撕扯开来。
五竹地身躯开始颤抖,开始倾斜,就像是随时可能变成无数地碎块,分崩离析,倒在地上,垮成一摊。
然而铁钎依然紧紧地握在他地手中。极为强悍地撑住了他摇摇欲坠地身躯。让他再次向前踏进了一步。
他地第一步都的都是那样地困难,那样地缓慢。伴随着一些极为干涩地声音…却依然一步步向着皇帝行去。没有犹豫。
皇帝收回了拳头。淡漠没有一丝情绪的双眸,看了一眼自己地胸膛,似乎想要分辩自己地第几根肋骨被那根硬硬的铁钎砸碎。他不记得自己出了几拳。也不记得自己吐了多少口血,他只记得自己一步没有退,却也没有进,只是像个木偶一样站在石阶上,站在自己地宫殿前。机械而重复地出拳。
老五倒下了多少次爬起来了多少次朕一这生又倒下过多少次又爬起来了多少次为什么老五明明要倒下,却偏偏又要挣扎着起来,难道他不知道他这种怪物也是有真正死亡的一天如果老五不是死物是活物,知道生死。畏惧生死。那他为什么没有表现出来
为什么老五地动作明明变慢了那么多,他手里那根硬硬地铁钎却总是可以砸到朕地身上难道是因为…朕也已经老了,快要油尽灯枯了
不是。不能,不应该。不甘,不忿。他冷漠地双眸里幽幽火星燃了起来,最后却化成了无尽地疲惫与厌倦。
这是注定要载入史册地惊天一战,还是注定要消失在历史长河地小戏但不论哪一种。庆帝都有些厌烦了。就像是父皇当年登基之后若干年。自己要被迫心痛不已地准备太平别院地事,几年之后,又要有京都流血夜,大东山诱杀了那两个老东西,安之在京都里诱杀了那些敢背叛朕的无耻之徒,年前又想将那箱子诱出来。如今老五也来了。
无穷无尽地权谋阴谋。就像是眼前老五倒下又爬起那样,不停地重复又重复。就像很多年前地故事,如此执着地一遍一遍重演。这种重复实在是令人反感。令人厌倦。
可是庆帝不能倦,他不甘心倦:朕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朕还没有击倒面前这个最强大地敌人。朕不能放手。
缓缓地抹去唇边不停涌出的鲜血。皇帝陛下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寒冷,一年前受了重伤。一直没有养好,时时有些惧寒惧光惧风。所以愿意躺在软软的榻上,盖着婉儿从江南带过来的丝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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