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勒布朗两罚全中，骑士队重新取得了领先。

他看到拜纳姆上场后，湖人队的内线防守立刻下降了一个档次，被骑士队予取予求。

他看到科比陷入了重围，每一次出手都变得无比艰难。

分差，被一点点地拉开。

从领先，到被反超，再到落后。

仅仅是因为他身上的四次犯规。

苏盘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愤怒。

他不是输给了对手的实力，而是输给了规则，输给了那些卑劣的伎俩。

第三节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

湖人队已经落后了9分。

整个斯台普斯中心，再次响起了震耳欲聋的“mVp”呼喊声，那是在为勒布朗·詹姆斯而欢呼。

一个本该属于湖人，属于苏盘的夜晚，似乎正在滑向一个无法挽回的深渊。

节间休息，湖人队的替补席死一般沉寂，与场馆内骑士球迷山呼海啸般的喧嚣形成了刺耳的对比。

菲尔·杰克逊没有发怒，他只是平静地拿着战术板，但谁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

科比拿起一瓶佳得乐，没有喝，直接拧开，从苏盘的头顶浇了下去。

冰冷的液体让苏盘猛地一激灵，他抬起头，怒视着科比。

“清醒了？”

科比的声音冷得像冰，“你那副想杀人的表情，是想把裁判也一起干掉，然后被禁赛吗？”

他把空瓶子扔到一边，凑到苏盘耳边。

“他们就是想看你这副蠢样，想激怒你，让你失控。你现在坐在这里，正中他们的下怀。”

科比的语气里没有半点安慰，全是尖锐的质问，“把那股火给我憋住。等会儿上场，用篮球，一下一下，狠狠地砸在他们的脸上。让他们知道，惹毛你的下场是什么。”

苏盘胸口剧烈起伏，他看着科比那双燃烧着同样火焰的眼睛，那股失控的怒火，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堤口，开始转化为更加冰冷、更加致命的东西。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抹了一把脸上冰凉黏腻的液体，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砸在他紧握的拳头上。

那双眼睛里的幽蓝色火焰没有熄灭，反而像是被浇上了助燃剂，烧得更加深邃，更加冷静。

原本狂暴外放的怒火，正在向内坍缩，凝结成一块比西伯利亚万年冻土还要坚硬的冰。

菲尔·杰克逊走了过来，他没有看苏盘，而是对着所有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9分。不是90分。”

他用战术笔在板子上一划，“第四节，我们还有十二分钟。”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每一个队员，最后停在了苏盘的脸上。

“安德鲁，你打得不错，但你的任务完成了。苏，”

禅师的声音顿了顿，“第四节，你上。记住，你身上有四次犯规。我不想五分钟后，就看到你再坐回这里。”

他没有说“小心点”，也没有说“别犯规”。

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一个命令。

那潜台词苏盘听得清清楚楚：用你的脑子去防守，如果你再因为愚蠢的冲动被罚下去，你就彻底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

“科比，球会更多地交到你手里。但我不希望看到你一个人打五个。”

菲尔的视线转向科比，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们需要团队，需要运转球。找到那个最该出手的人，不管那个人是谁。”

科比点了点头，他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眼神和苏盘在空中交汇了一瞬。

那里面没有鼓励，只有一种冰冷的默契：干掉他们。

节间休息的蜂鸣声尖锐地响起，宣告着最后一节的死斗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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