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个逼迫弘晴的主意乃是李敏铨所出的,诚德帝的怒火自然也就大半是冲着他去的,对此,李敏铨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赶忙便低声下气地解释了一番。
“罢了,四弟,你来说,弘历到江南也都有大半个月了罢,那案子进展到底如何了,嗯?”
李敏铨这么个解释虽不能令诚德帝完全满意,可大体上也还在可接受之范围内,念及其之忠心可嘉,诚德帝纵使不爽在心,倒也没再苛责于其,而是将问题丢给了四爷。
“回陛下的话,犬子昨儿个刚发来了公函,说是江苏一省问题不小,远不止巨额亏空一事,更有十数桩贪腐枉法之恶事,眼下正在加紧查办中,最迟月底便能有个准信。”
尽管四爷在江南也安排有不少的眼线,可限于通讯手段的落后,所能得知的消息也极为的有限,这会儿听得诚德帝问起,四爷也就只能是泛泛地解释了一番,至于太具体的情形么,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弘历在金陵与刘三儿可是正闹得个不可开交,整个江苏的官场已是混乱一片。
“月底么?那好,朕等着便是了,回头尔自给弘历去信,让他大胆放手查案,有甚事,朕自会为其做主。”
从本心而论,诚德帝其实一刻都不愿多等,可好歹还算有些理智,自是清楚查案的事儿急是急不来的,也就只能是无奈地嘱托了四爷一句道。
“陛下圣明,臣弟自当遵旨而为。”
这年余来,为了能取信诚德帝,四爷早就将身段放到了极低的位置上,无论行事还是进言,一切都以讨诚德帝的欢心为根本,自不可能会在此时有甚异议的,但见其一躬身,已是满脸诚恳状地应了诺。
“嗯,四弟办事,朕还是信得过的,且就先如此罢,朕累了,尔等道乏好了。”
诚德帝的身子骨到底是不行了,先前之所以还能表现出强势的一面,那完全是靠着想要从弘晴手中夺回朝堂主导权的思想支撑着,这等精气神原本就不能持久,再加上未能达成目的的失落感之刺激,仅仅只交谈了这么几句,他便已是有些吃不住劲了,但见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之后,眼皮当即便不由自主地耷拉了下来,再无半点详谈之**,胡乱地挥了下手,便将四爷与李敏铨尽皆就此打发了开去,衰老之相已是毕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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