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却在心中嗤笑。
不来好啊,宫远徵不再来角宫碍手碍脚,刚好给她大开方便之门,眼前这个男人的歉疚,恰是她更进一步、深入其心的绝佳契机。
宫尚角站了起来:【徵宫送来了金龙胆草熬煮的汤药,对消除疤痕有奇效,你去用吧。】
雾姬夫人身上的嫌疑太重,于是这一回,徵宫没有将所有的金龙胆草都调拨给她。
上官浅点点头,起身离开。
见她走了,宫尚角独自穿过回廊,缓缓往徵宫走去。
说到由头,他确实有件事要找远徵询问。月公子拿出的‘试言草’,其功效实在让他有些不敢相信,正好可以借此前去探望。
然而宫远徵并未答复他,准确的说,是不能清醒的答复他。
宫尚角目光沉重,看着少年躺在缎面被窝里,把头撂在枕上,嘴里吐着热气,发际到耳根之间一片绯红,皮肤白皙而脆弱。
他沉声问旁边的立春:【远徵怎么了?】
立春愁眉苦脸,轻轻帮他额头又换上一条温热的湿帕子:
【大夫说徴公子此番伤口未愈,情绪起伏,加之举动不慎,受了风寒,致使气血瘀滞,经络不畅,已经卧床好几日了。】
她简直要比宫远徵还难受。
这个小少爷就那天醒了一次,随后就一直昏昏沉沉的,身体上的高热下不去,这样下去该不会烧傻吧?她们要怎么和小姐交代呀!
宫尚角担忧地看着弟弟,掀袍就想侧坐上床榻照顾,但马上又被尽职尽责的小管家制止了。
【角公子,大夫说徴公子本就是被寒邪乘虚而入,缠绵于肌表,您刚从外边过来,还是不要离得太近为好。】
宫尚角抿唇,眉间拧起浅浅的褶皱,只能按要求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无奈而担忧地出了门,行至门口,他低声细细询问宫远徵的病情。
【远徵这样多久了,为何不告诉我?】
站在门口的立秋低头:【徴公子这样,已经有两三天了。他醒来的时候,嘱咐我们不要告诉角公子,免得您心中挂怀。】
挂怀?宫远徵的病,大半都是因他而起,而大夫说的情绪起伏,恐怕其中也有顾倾城的一分贡献。
宫尚角心中郁气更甚:【怎么不见你家小姐?】
远徵都病成这样了,她还要和他斗气,这样也不来照顾吗?!
立秋眨眨眼睛,诚实地复述了宫远徵的话:【小姐说要回家,被徴公子关起来了。】
这真是...宫尚角一时语塞,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头疼不已,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微微摇头,终究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无奈地转身离去。
立春也很无语,郁闷地坐在床边,抬头看向窗外晴朗的天际。
这些事情她们自然不会隐瞒小姐,每日都有去信向小姐禀报,但却迟迟得不到回复。
该不会是小姐移情别恋了吧?那她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撤退呀?一直待在这么小的地方,骨头都要生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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