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伱怎么知道?不过没错!那舒一凡原本姓费,就是那费家的独苗苗!”
吴女侠暂时放下了筷子:“那寒江门乃是召州最大的江湖门派,林德海也是召州第一人,当年一把寒铁鬼头刀挑遍大晏江湖未尝一败,很多人都他是下第一刀。这个人骄傲得很,当年灭了费家满门,唯独留下了费家的儿子,还叫人家好好练武,以后去报仇,结果现在人家长大了,二十年苦练出一身好剑法,居然真的找了回来。”
着她顿了一下:
“当时柳江大会上,我本来都想去和他切磋一下的,一来感觉多半打不过他,怕丢脸,二来当时就觉得这个人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他专挑用刀的人!”
“这样……”
宋游也是这时才意识到。
当时似乎果然如此。
“看吧——”
吴女侠道:“人家找上门来,不仅一身好武艺,还做足了准备。”
“后来呢?”
“后来听他利用了林德海的自大……”吴女侠讲得津津有味,好似比自己第一次听的时候还要起劲,“那寒江门也算召州一大名门,门下的好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那舒一凡就算真是下第一剑客,也不可能一人一剑就挑了整个寒江门。不过你猜他怎么着?他直接写了一封信,告诉林德海自己来找他了,叫林德海准备好。”
“他遣散了门下弟子?”
“差不多是这样。”吴女侠感叹道,“啧啧,听那一晚啊,正是去年惊蛰,电闪雷鸣,刀光剑影比雷光还亮。”
“……”
宋游脑中好似已经有了画面。
寒雨夜,电闪雷鸣。
寒铁鬼头刀,召州第一人,灭了人家满门也要偏偏留下一个男孩叫他来寻仇的人,恐怕自己也觉得自己无敌于下,痴迷武道,一身的骄傲。
年轻剑客,身负血仇,苦练多年,做足准备,胆气压海,剑气横秋,连妖邪也能随手斩于剑下。
若是江湖也有一本史册,这一战应当记到江湖的史书里。
“后来呢?”
“这不是都知道了吗?”
吴女侠已经端起碗来了:“不过那林德海家中也有一个儿子,是在外面和一个女人生的,前年还把那个女人接了回来,又再取了一门妾,家中除了仆人差不多是一妻一妾一子,他估计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输,也没把他们送走……”
到这里她顿了一下。
筷子刨得碗叮当响,把一碗汤饼几乎都赶进了肚子里,这才道:
“你猜那舒一凡做了什么?”
“再来一碗吗?”
“好!”
于是又给她点了一碗,依然加肉。
“大家都以为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其实也差得不多……他也留下了林德海的儿子,告诉他自己姓甚名谁,让他好好习武,以后长大了好去报他的杀父之仇。”吴女侠着笑了一声,“这人也是一身骄傲,难怪书先生把他捧得那么高。不过他没有杀林德海的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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