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韩继这厮,以往面对他时,嚣张跋扈,蛮横无礼之极。
现在,竟然以‘公公’的尊称来称呼一介阉人。
堂堂兵家巨擘后人,竟然行如此无耻阿谀之事。
与这厮的厚脸皮相比,自己堂堂清河崔家一族之长,死皮赖脸粘着一个少年郎一事。
好似真不算什么了!
韩继不禁又要喊冤枉了,他只是不知道如何称呼罢了!
正儿八经的阉宦,他两世为人都不曾见过,公公的称呼不过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他也没想到一声‘公公’的称呼,对方竟然如此大的反应。
心中一阵恶寒。
“公公厚爱,继...愧不敢当!”
“家中高堂...均已不在!”
韩继谦虚的模样令李昭越看越顺眼!
“高堂不在了啊...倒是可惜!”
李昭一脸唏嘘、遗憾的模样,令韩继有些一头雾水,不知对方在可惜什么!
韩继见李昭说话意犹未尽的样子,便扭头对同样满头雾水的崔正山道:
“行了,崔老先下去忙吧,配合韩正和左进将审讯先做好,明日…再一一拿人!”
“诺!”
崔正山闻言抱拳应诺,对李昭也恭敬的拱拱手!
同时,心中不住的腹诽。
这厮,用人的时候是崔老,翻脸的时候便是崔族长......
“这些精兵悍卒都是...家中部曲?”
李昭话中间顿了顿,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
韩继心中一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悄悄咽了口唾沫,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
部曲可不是一般人能豢养的,这罪名比之私藏甲胄的罪名大的多。
与谋反无异,均是抄家灭族。
他两样都占全了。
不仅有部曲私兵,还有一个产量极高的甲胄作坊!
“非是部曲,都是村里的同龄人,继闲暇时便会教他们习武,打熬气血。”
先是解释了部曲的事,韩继又接着道:
“数月前茺州战事一起,继心忧之,听闻战事不利,朝廷还准备征兵平叛,便头脑一热组织了乡民前来茺州......”
听了韩继的话,李昭打量了一眼远处的岗哨,一脸的青涩,十五六岁的样子,堪堪束发之年。
倒是对韩继的话无比的信肯,眼中精光大冒,喃喃道:
“乡民呐......”
李昭思绪几转,然后热情的道:“好好做事,韩小郎君一片赤心,咱家一定不会忘了你,陛下知道了,也不会忘了你!”
“咱家与你一见如故,但奈何还有陛下交代的差使在身,今日便不和你多聊了,待过几日...咱家再来寻你,把酒言欢如何!”
韩继闻言一脸惶恐,连忙躬身拱手道:
“谢公公抬爱,只是继...出身寒鄙,何德何能,惭愧.....”
哈哈!
要的就是出身寒微,要的就是没有背景!
只有这样才能...恩出于上!
李昭见状,赶紧上前亲自将韩继双手扶起。
“韩小郎君,勿需多礼!”
说着又意味深长的道:“放心大胆的干,咱家…一切都给你兜着,不出三五日,咱家定再来寻你!”
韩继心中一跳。
这话中的提点之意和示好再明显不过。
当下面色一肃,再次拱手道:“诺!”
“公公放心,继身无所长,在家中故去的长辈教导下,唯有一颗对大周、对当今陛下的忠心,此心,日月可鉴!”
不管这个宫中内侍来的如何蹊跷,该表的忠心是肯定要表的。
一定要提高站位,思想正确。
至于日后如何,那就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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