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怒火消逝,崔正山理智逐渐冷静。
心中忽然一动,问道:
“姓韩的那厮,可有礼节奉上?”
福伯摇摇头道:“那倒是不曾听闻。”
“不曾么......”
就这般没名没分的,与婢子何异?
清河崔氏千年世族,传出去绝对令人耻笑。
堂堂世家贵女,还是嫡脉出身,不说那个私下流传的命格之说,就凭这个出身,就该作为正妻大妇,嫁入高门之中。
当家做主,荣耀一生,富贵一世。
不曾想,如今却落的个妾室都不如。
“你们都一同搬过去,无垢的待遇资源便与少族长看齐,嫁妆也会分毫不少......”
沉思良久,催正山终于做出决定。
他在赌,在赌韩继能成长到其祖上的巅峰地位,拜将封公、开府建衙。
在韩继成长的道路上,崔家能出多少力,崔无垢的地位便有多高。
反之亦然。
崔正山觉得韩继这是一招阳谋,倒逼着崔家上船站队,今日下午听闻崔、继有染时,便做出了决定,要大力支持韩继建功。
但是韩继直接将崔无垢‘拐’去郡守衙门后,相当于将二人的私情公开化。
将落子权的主动权强硬着交到崔家手上。
在崔正山看来就是这般,若是蛇鼠两端,那保不齐崔家便随时要出局,事后得罪了整个茺州世家不说,还赔了个嫡出的大娘子。
“先下去准备吧,回去和无垢说,以后一应用度,崔家不会短缺了她,老夫暂时便不回去了......”
“诺!”
福伯拱手称诺,他对韩继的情况知晓的更少,对这样的事心中更是不忿,但是主家的事,他一介老奴如何敢置喙?
当下得了族长的吩咐后,福伯便躬身离去。
崔正山独自一人在厢房内,在橘黄的烛光照耀下,面色阴暗不定,目光闪烁!
聘礼娶妻,彩礼纳妾。
两个礼都没有。
事已至此,也不是没有机会,大不了先上车后补票罢......
......
暖阁内,两人一阵腻歪,女侍羞红着脸,低着头不敢往这边凑。
“大娘子,福伯刚刚回来,言说家主那边脱不开身,不用等他了,还说...往后大娘子一应用度,当和族中少夫人看齐,甚至倍之,随嫁物品和随从等也会尽快安排。”
听完女侍的话,崔无垢一阵默然,虽然路是她自己选的,但是这个结果还是让她一阵失落。
韩继突然轻叹一声,上手用力紧紧的抱住,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
“后悔了吗?”
崔无垢抬头,主动吻了韩继一下,轻声道:“妾身不后悔...妾身知道总有一天,定能妻凭夫贵,人前显赫。”
定当贵不可言!
这句话崔无垢没有说出来。
从第一次与韩继会面时,她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守规矩的,再到后面屠杀石塘上下一众与叛军关联的人员。
这世上的规矩,在这个贼厮眼里,狗屁不是。
包括…那不可言之事!
今日一番试探,她已经知道......韩继心中所想。
韩继没回话,握者她冰凉的小手,再拍拍她的背:“往后,某一定会让你名正言顺的过门,决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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