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广袖微振,袖口银线绣着的律令条文在光幕中流转:\"使君若要在盐场推行新法,需先补全《煮海律》第四章。\"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沙盘,东海盐田顿时浮现湛蓝光纹,\"晒盐工每旬沐休两日,伤患可凭医署木牍抵三日盐课,此条当以红漆标为铁律。\"
荀攸的鱼符突然与满宠袖中律简共鸣,发出编钟般的清鸣。程昱抚掌大笑:\"难怪许昌狱的铜匦见了你都打颤,这般抽丝剥茧的功夫,倒像把商君镜搬到人心里照过。\"
满宠眉峰微动,袖中飞出三枚青铜算筹扎进沙盘:\"琅琊郡的祠堂占地超标七百步,按新律当改设药圃。\"
算筹尾端系着的红绳突然绷直,在空中交织出\"法\"字光纹,\"三日后我会带蒙学稚童去种当归,既然要借祖宗荫庇,不如给活人荫凉。\"
展昭注意到满宠腰间玉珏与刘晔剑璏竟是同一块和阗玉剖成,阴阳鱼纹在晨光中严丝合缝,似有鹿鸣。
\"伯宁在许昌时,常与我辩法到夜半。\"刘晔指尖弹出一道剑气,将沙盘上某处歪斜的\"孝悌里\"牌坊扶正,\"他总说律令该像麦苗,既要有经冬不折的硬骨,又得存着哺育万民的柔叶。\"
\"使君的新政若想扎根,当效仿山岳。\"文气应声插入沙盘各郡要冲,每个落点都绽开青莲虚影,\"刑为积雪镇邪祟,法作岩层育苍生。\"
\"商君车裂而秦法存。\"满宠面不改色拔出血淋淋的骨筹,\"使君欲成新稷,需有人做商君、晁错。\"他忽然转身直视展昭,\"比如这位展先生,不就是现成的'乱法者'?\"
\"满伯宁。\"刘备眼中火热,\"若命你重编《泰律》,可能百日成书?\"
\"七十日足矣。然需使君许我三事:一罢肉刑,二废连坐,三许囚徒垦荒赎罪。\"血迹蜿蜒至\"东海\"方位,\"盐场死囚每日多晒三担盐,可抵鞭刑二十。\"
\"你要用盐渍腌了律法?\"贾诩的毒蟒突然昂首嘶鸣。
\"我要用海水涤净血锈。\"满宠毫不退让,眼神冷酷。“我随子扬来泰山,只为证道。”
刘备荆冠上的麦穗突然疯长,金芒顺着骨筹铺就的脉络浸染整座沙盘。满宠背后的《汉律》自行翻卷,陈旧墨迹如老树剥皮般褪去,露出底下更熠熠生辉的新章。
\"这份生辰礼,可还趁手?\"刘晔笑着拍了拍展昭的肩膀。
紧接着递了上去半卷绢帛,首行\"泰律·民生篇\"的字样被招贤阁的斜阳镀上暖色。
“若是人为礼物,那子扬可排第一。”望着满宠,展昭心里也是大石落地,自己一直担心的律法有了一个合适的同袍。
不算昭姬,你排第一,展昭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