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雄魁梧如山的身影率先冲破晨雾,单手倒提的瓮金锤,铠甲在微光中泛着冷冽的寒芒。
身后,苦夷国的铁骑如黑潮般漫过荒原,马蹄掀起的烟尘遮蔽了半边天空。
\"吁——\"拓跋雄突然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
他眯起鹰隼般的眼睛,盯着地上杂乱的马蹄印。这
些痕迹一路向东延伸,在霜地上刻出深浅不一的沟壑。
\"怪事...\"他粗粝的手指摩挲着下巴上的短须,护腕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东边是联军大营,闫军为何要自寻死路?
但很快,这个念头就被嗜血的兴奋冲散。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往东更好!\"
瓮金锤在空中划出半轮残月,\"加速前进!今日要让闫国人知道,什么叫插翅难逃!\"
半个时辰后,当第一缕朝阳刺破云层时,拓跋雄的瞳孔骤然收缩。
远处地平线上,突然涌现出无数骑兵,朝阳为他们镀上一层血色的光晕。
他们列阵如林,长枪如苇,沉默地压了过来。
\"闫国骑兵?\"拓跋雄的副将失声惊呼,声音因震惊而变调。
拓跋雄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震天狂笑:\"哈哈哈!这些丧家之犬竟敢回头?\"
他猛地举起瓮金锤,锤头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金光,\"儿郎们!让他们见识见识苦夷铁骑的厉害!\"
随着他一声令下,黑色洪流骤然加速。两股钢铁洪流在荒原上相对冲锋,大地开始颤抖,连晨雾都被震散。
拓跋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已经能想象到敌军被铁蹄踏碎的惨状。
血色黎明中,一名苦夷骑兵如野兽般嚎叫着冲在最前,手中弯刀在晨光中划出森冷弧光。
他满脸横肉扭曲,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疯狂。
赵文勒马回旋的瞬间,眸中寒芒乍现。
手中丈八马槊如银龙出海,一个上挑便将那弯刀击得冲天而起。
不待对方反应,槊刃顺势劈落,寒光闪过。
\"嗤啦!\"
皮甲撕裂声与骨骼断裂声同时炸响。
那名苦夷骑兵连人带马,竟被生生劈成两半!
内脏与血瀑喷涌而出,在朝阳下折射出妖异的红光。
赵文纵马从血雨中穿过,染血的铁甲映着晨光,宛如九幽爬出的修罗恶鬼。
\"杀——\"
随着震天喊杀声,大闫铁骑如决堤洪流汹涌而出。
马槊组成的死亡丛林所过之处,血花如红梅般在荒原上接连绽放。
有苦夷骑兵连人带马被挑飞数丈,落地时已成肉泥。
有的被三杆马槊同时贯穿,像破布般挂在半空抽搐。
仅仅一次对冲,荒原上便铺开上千具尸骸。
鲜血浸透冻土,在铁蹄践踏下泛起诡异的血沫。
拓跋雄脸色骤变,他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死的冲锋。
这些大闫骑兵根本不是在作战,而是在以命换命!
冲锋阵型纹丝不乱。
\"疯子...都是疯子!\"副将的嘶吼在耳畔响起。
就在这生死相搏的刹那,南北两侧的地平线上骤然腾起遮天蔽日的烟尘。
沉闷如雷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得大地都在颤抖,连战场上的血腥气都被搅动的气浪冲散。
\"杀——\"
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从两翼同时爆发,声浪如同实质般撞击在苦夷骑兵的阵列上。
两支生力军如铁钳般向中央战场合围而来。
战马嘶鸣声中,无数寒光闪烁的兵刃刺破晨雾,在朝阳下折射出死亡的冷光。
\"中计了!\"拓跋雄猛然转头,握锤的手青筋暴,他终于明白为何闫军要故意东撤。
这不是溃逃,而是请君入瓮的死士之局!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