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以为自己维护的是儒家士大夫的道义礼法。
却没想到洛子商以己之矛,攻己之盾,让他破了大防。
洛子商冷哼一声,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他对于这种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谴责他人的人,最看不起了。
洛子商慢条斯理地整理着微皱的蟒袍,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声音却如洪钟。
\"在本督看来,此人当真是虚伪至极,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却要强求他人做到。”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做到了!\"
\"本督倒要问问,你们儒家,都是这般道貌岸然的德行吗?\"
这句话就像往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整个承德门瞬间炸开了锅。
\"放肆!\"
\"狂徒!安敢辱我儒家!\"
十几位绯袍大员同时出列,笏板指天,怒发冲冠。
一位白发苍苍的文官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黄口小儿!我儒家显学传承千年,岂容你这阉竖在此狺狺狂吠!\"
另一位更是直接扑到天寿帝脚下,叩首出血。
\"陛下!洛子商辱及圣学,此乃动摇国本之罪啊!\"
怒骂声、呵斥声此起彼伏。
几个激进的官员甚至撸起袖子就要冲上来,被侍卫死死拦住。
\"哈哈哈哈......\"
洛子商突然仰天狂笑,他猛地转身面向百姓。
\"大闫的百姓们都看清楚了吧!这就是儒家的德行!\"
“我来告诉你们,儒家是一群什么人!”
他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
\"其一,儒家心胸狭隘,容不得半点批判,满口仁义道德,实则虚伪至极!\"
接着第二根手指猛地弹出。
\"其二,儒家不讲逻辑,不论对错!只会站在道德高地上指手画脚!\"
百官之中已有数人面色惨白,几个老臣捂着胸口摇摇欲坠。
\"其三!儒家不讲实证,空谈误国!终日之乎者也,不知道格物致知,不明白实践出真理\"
最后一声惊雷炸响。
\"其四!儒家没有胆量超越权势,却又不甘寂寞,热衷入仕为官,最终趋炎附势,只能将自己打扮成道貌悍然的伪君子。”
“这就是儒家!”
这一字一句,如同四柄利剑,将儒家虚伪的面具彻底挑落。
殿外百姓哗然,有人惊呼,有人窃窃私语,更有人若有所思地点头。
朝堂之上,儒家官员们面如死灰。
有些人更是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能生啖其肉。
就连天寿帝都看愣了,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好家伙!
这战斗力也太强了吧!
他从未见过有人敢将儒家批驳得体无完肤。
别说他,几千年来,都没有人敢这么说儒家。
为什么?
因为儒、释、道三家可是这片土地上的庞然大物啊!
又有谁敢得罪呢!
可洛子商偏偏就是得罪了。
难道他不怕吗?
当然怕,他现在怕的要死!
\"我这是在干什么?\"
他在心中疯狂咆哮,\"说嗨了说嗨了!”
“这下全完了!\"
表面上,他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校事府督主。可实际上,他的小腿肚子正在蟒袍下不受控制地发抖。
我靠!
怎么收场啊!
\"会不会有哪个儒家大能突然跳出来,一掌把我拍成肉泥吧?\"
洛子商心里一片哀嚎。
天寿帝也不敢太过得罪儒家。
儒家文脉是治国根基,况且儒家高手众多。
打压文官集团可以,但若真寒了天下士子的心,那事情可就大了。
他突然朗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精彩!当真是精彩!\"
天寿帝不断鼓掌:\"洛子商与严生员这番论道,让朕想起当年在潜邸时与几位师父辩经的日子。\"
他转向严昌明,语气转慈:
\"严昌明,你不愧是我国子监俊才,但你学业还未成,坐而论道这种事,以后还是要少掺和!”
不待严昌明回应,天寿帝又立即转向洛子商。
\"就这样,将士们远征归来,想必都乏了。传朕口谕,明日御天殿设宴论功,今日就先带着儿郎们归营休整吧。\"
洛子商何等机敏,当即撩袍跪地:\"奴婢...谨遵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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