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头,李俊业正和蔼地对着他笑。
“是的,我娘病了!”少年伤心的回答。
“你又为何要去大湾?”李俊业问道。
少年想也没想道:“其实我是来登州投军的,但招兵的认为我体格过于瘦弱,没有录取,我是东昌府人,来时已经花光了全家仅剩的盘缠,这点盘缠已经是我家全部的家当了,没有盘缠回去,家里只剩一个破草屋,不要也罢,所以我干脆去大湾算了。”
“这位便是李总兵。”主事的见少年颇有志气,好心的提点了一下。
少年聪慧,当即跪地叩头,“李总兵去了大湾之后,你可以破格招收我吗?求你了!”
李俊业并不急于回答少年,而是让他先站起来。
少年忐忑不安的从地上站起。
“站好!”李俊业轻声地提醒道。
随后,少年笔挺的站在李俊业的面前,李俊业仔细的打量了少年一眼,道:“你无论身高还是体格都符合招兵要求,你之所以暂时没被录取,是因为你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过于孱弱,去大湾之后,你吃好喝好,修养好,一年之后再去应征,我保证你能考上。”
“真的吗?”少年仿佛看到了希望,眼中有光,将信将疑的问道。
李俊业轻轻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兵标准都是我自己亲自定下的,你符不符合要求,难道我不清楚吗?”
“多谢李总兵指点。”少年一笑,高兴极了。
“你母亲究竟是何病,看起来挺严重的样子?”李俊业看了一眼地上的妇人,她现在睡着了,但是脸色惨白,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少年道:“我母亲和妹妹随我奔波,这次本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不料还是天不遂人愿,我母亲伤心之余,感染了风寒,但我们无钱医治,所以越拖越严重。”
李俊业回头对主事道:“你速速安排舰队的随船大夫,前来诊疗,务必要治愈他的母亲,另外此少年志气甚佳,也赏给他一匹布作为鼓励。”
少年感动不已,噗通一声再次跪在地上,“李总兵 我明年今日再次投军,倒是定然奋力杀敌,以报将军大恩。”
李俊业扶起少年,再次拍了他得肩膀,笑了笑。
离开少年之后,李俊业转过身来,一个汉子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便向汉子问道,“你又为何要到大湾来?”
汉子苦着脸道:“我是河北人,本是佃户,建奴前岁入塞,抢光了我们家东西,还把房子给烧了,本就大灾连连,没有收成,官府还年年加饷,我实在是交不起税赋佃租,只得带一家人流亡,听说大湾免费分田分地,还能做工,故而带全家人来了。”
这才是一个代表性的流民,流民之所以甘愿放弃自己的一切,居无定所的流浪,是因为负担太重,倒不如舍弃一切离开原籍,不用承受沉重的剥削,说白了当流民或许比他们在原籍忍受盘剥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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