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周聿桁嗓音嘶哑,像孩子似的吸下鼻子,“喝完再走。”
后半场,气氛格外和谐。
温苒不知道她出去的十几分钟里两人聊了什么,反正两人没再呛过一句声,就是闷着头一杯接着一杯地喝。
特别像那种生活失意的中年男人突然找到心意相通的知心人,掏心掏肺互诉生活之苦后,两人沉默地喝酒。
很苦,又相互依偎。
温苒都不忍心打扰两个苦瓜借酒消愁。
不打扰的结果就是,结束的时候,温苒一左一右,两边的男人都不省人事。
温苒脑壳痛,让服务生把两个醉鬼扛出去送上车,叫了个代驾,她坐副驾驶。
温苒回头看了眼后座各倒一边的两个男人,心想她是造了什么孽,忙一天工作还要受这份苦。
甄谨明的家比较近,代驾先把他送回家,温苒下车招呼了一顿,回来坐的后座,推不省人事的男人:“诶,送你回哪。”
周聿桁半眯眼睛看了她几秒,像确认了什么,突然一把抱住她,下巴在她脖子上蹭:“你去哪我去哪。”
前座代驾职业道德端着又忍不住八卦,不停瞄着内后视镜:“请问现在去哪?”
温苒想推开身上的男人,却怎么都推不开,周聿桁像浑身沾了520胶水似的黏在她身上,她恼了:“我住垃圾桶你住吗?”
“住。你在地方,垃圾桶都是香的。”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很突然的,一滴滚烫就滚进了温苒脖颈,“只要不是住沼泽就好。”
……什么有的没的。
温苒推不开他,代驾还在半八卦半眼巴巴等她说去哪,她没办法,只能让代驾开回水岸林邸。
周聿桁买的房子在隔壁栋,温苒知道密码,代驾把人扛到沙发上,温苒跟代驾说谢谢,另给了一笔高额小费。
忙活一路口渴得厉害,温苒去中岛台倒了杯水喝,看见沙发上面泛潮红的男人,发善心也给他倒了一杯。
“喝不喝水。”她膝盖碰了下沙发上的人。
没回应,醉鬼估计睡了。
温苒放下水杯正要走,手腕毫无预兆地被抓住,她偏头,看见周聿桁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染着水雾的眸子深而忧伤,温苒从没见过他这种眼神,一时忘了抽回手。
“你得过抑郁症?”他嗓音发哑问。
温苒愣住,很快否认:“没有。”
“你不要骗我好不好。”
他突然孩子气,手用力把她扯到沙发上,把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你什么都跟我说,我也什么都告诉你好不好?我们不要这样了,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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