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诺诺没有回头,继续前行,微风吹起了她的黑发,有几根调皮的跳进嘴巴里。她伸手捋了捋头发:“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带萱儿来草原是吧?”
零零七一时无语,心中倍感惊讶,他一直都弄不明白,陈诺诺为何要带着心性和脾气和林婉儿如此相似的萱儿来草原,他虽然没有见过林婉儿,但是从各种坊间传闻也能了解到那一位大魏才女和萱儿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考虑到陈诺诺和林婉儿之间的恩恩怨怨,陈诺诺都没有理由带着萱儿来草原。俗话说“爱屋及乌”,反过来说,也应该是成立的,“恨屋及乌”。于情于理,陈诺诺都应该极为“厌恶”萱儿才是。
好像知道零零七心中所想,陈诺诺停下脚步,深深呼吸。草原青绿色的空气猛然灌进心肺之间:“首先,我先要声明一点,我从未讨厌过林婉儿,相反,我很欣赏林婉儿。我的欣赏不是才女之间的惺惺相惜,更不是对她才学的欣赏。因为她的才学都是假的,当然也不是所谓南林北陈带来的私下较量,而是纯粹的一种欣赏,一种想成为对方的渴望。”
零零七听得浑浑噩噩,不太明白陈诺诺所表述的那种感觉,他感受不到痛,对于其他感觉也是相对迟钝,更是不明白公认“才气冲斗牛”的林婉儿怎么才学都是假的,但是他自认为隐隐约约抓住了某些关键点:“是因为三皇子?”
他没有将话讲完,只说了一半,但是聪慧的陈诺诺瞬间了然,笑着摇摇头:“不是因为赵乾。可能是我的表述有问题,我从不想成为林婉儿,而是想成为林婉儿那一种人。无论我和林婉儿之间有多少矛盾,我都不能否认她的坚强、真实、善良,她始终将自己看作一个**的个体,不依附服从于某一个人,她始终按照自我意识行事,无论对错,至少现在她都没有后悔过。”
“若是林婉儿听到陈姑娘这一番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零零七笑着说道。
陈诺诺也是一笑:“以林大才女的性情,肯定会认为我不怀好心,背后有不可告人的黑暗勾当,如今只是虚以委蛇,悄悄接近她,然后捅她一刀子,或者吃饭的时候给她下点毒药毒死她。她总是将别人向坏的方向去想,这就是林婉儿。”
零零七心中笑了笑,有些不太明白这位大魏才女的思维模式,按照人之常情,单以林婉儿的夺夫之恨,陈诺诺就有理由和林婉儿鱼死网破,不死不休。相反,陈诺诺却轻描淡写的处理,若不是他曾经看到陈诺诺拿着一张写着“赵乾”两个字的纸张怔怔出神,零零七已经开始怀疑陈诺诺对赵乾的感情是否真如传闻那般“根深蒂固”。
轻轻扭头,陈诺诺望向零零七:“零零七,我假设,嗯,只是一个假设。萱儿和林婉儿的性情很相似,如果我们将才情、样貌、身份都刨除开来,赵乾见到萱儿会不会义无反顾的喜欢上萱儿?”
零零七怔了一怔,神情微微一愣,过了很久才回答道:“这种假设只是假设,只有发生了才能判断。”
“不会,我可以斩钉截铁的告诉你,赵乾不会,即使这个世界没有林婉儿这个人,他也不会喜欢萱儿。”陈诺诺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浓浓的悲伤,也有一些矛盾:“才情、身份、相貌作为人的属性,是构成一个人的基本,我们喜欢一个人,可能会喜欢这个人的某一方面,比如才情,比如相貌,人的这些属性会给我们不同的感官,我们再将这种感官升华。可以称之为爱。可是这种感官在初始的时候有些看不见的条条框框,比如门当户对,比如郎才女貌,比如才子佳人。”
“远了不多。就以林婉儿的《西厢记》为例,张生和笑笑冲破了门户条条框框,可是他们还有才子佳人的条框。我们喜欢美好,美好是有基础的,大家小姐不会喜欢街上的邋遢乞丐。如果真的喜欢了,那也只是演义小说,那个邋遢乞丐他日也会成为一方豪杰,或者作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你看看,美好的永远和美好的在一起,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会将美好定义为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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