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她是谁的女儿。\"温北君的声音混着雷声砸下来。
元珏的剑被挑飞时,他看见窗外闪过一道红影——刘棠的双刀正割开最后一个死士的喉咙。
\"温北君!\"元珏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博古架,\"你女儿中的毒只有我知道……\"
琵琶泪刺入他咽喉时,温北君贴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元珏瞪大的眼睛里,倒映着窗外又一记闪电。
五更天,温北君推开寝殿的门。
温瑾潼正踮脚去够案几上的蜜饯罐子,听见声响吓得摔进锦被堆里。晨光透过窗纱,照见她中衣上歪歪扭扭的针脚——昨夜她偷偷把爹爹的里衣拆了重缝。
\"爹爹!\"她扑过来时发间的银铃清脆作响,\"你身上有雨的味道。\"
温北君单膝跪地接住她,玄甲上的雨水洇湿了地毯。他摸到女儿腕间平安绳上的玉珠,想起元珏咽气前那句\"铜雀未死\",却只是将脸埋进女儿带着奶香的发丝里。
\"我给你带了礼物。\"他从怀中取出个油纸包,里面是西市李记的松子糖。
温瑾潼欢呼着去抢,却摸到他袖口暗沉的血迹。她突然安静下来,把糖塞回他手里:\"爹爹先吃。\"
谷雨这日,虞王府的枇杷开得正好。
温瑾潼蹲在药圃里,看郭孝儒将七叶莲的种子埋进土里。她腕间的平安绳换了新的,那颗玉珠被温北君编进了自己的发绳。
\"先生。\"卫子歇拄着拐杖走来,手中军报的狼头火漆格外醒目,\"北境大捷。\"
温北君没接军报,目光落在远处——刘棠正举着温瑾潼在摘杏子,小郡主的笑声惊飞了一树麻雀。
\"先生不过目?\"
\"不必。\"他转身时,腰间香囊里七叶莲的清香随风散开,\"今日陪她放纸鸢。\"
暮色渐浓时,温瑾潼趴在爹爹肩头睡着了。她手里还攥着半截风筝线,纸鸢上的\"岁岁平安\"四个字,是温北君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写的。
檐下的青铜风铃轻轻摇晃,将月光摇碎在父女俩交叠的影子上。
卫子歇在父女身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去打扰这对父女。
“卫大人,真的不用告诉王爷吗?”
卫子歇摇了摇头,这次不是他自作主张,是真的没有必要去麻烦温北君了。
他们早就不是曾经那群需要温北君护在身后的少年了,他们是如今大魏的年轻一代,不再需要那个年近四旬的中年人挡下一切了。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