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傅蕴再爱她又怎么样?
在傅家人眼里,她谢安月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垃圾,是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玩意儿。
他们永远不会尊重她,永远不会接纳她。
她当初抛弃一无所有的傅蕴,选择温砚尘,果然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心里的念头翻江倒海,但谢安月面上却装出了一副受伤又善解人意的模样,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我明白。”
就在这时,病房里突然传来傅蕴带着哭腔的叫喊:
“安月!安月!你去哪儿?你不要我了吗?”
谢安月听到这声音,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
她的救星来了。
她抬起头,眼眶红红地看着傅行,楚楚可怜地说:“傅先生,我知道我现在和他在一起不合适。”
“但是……看在我们曾经爱过一场的份上,您能让我、让我进去和他好好做个道别吗?”
“就当是最后一次。”
傅行看着她这副模样,眉头紧锁,最终还是不耐烦地点了点头。
谢安月立刻转身,推门重回病房。
房间里,闵祥玉和邢鲲正在手忙脚乱地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傅蕴。
他拼命想下床,嘴里不停地喊着谢安月的名字。
在看到谢安月走进来的那一刻,傅蕴所有的躁动瞬间停止了。
他眼睛一亮,委屈地瘪着嘴,朝她伸出双臂,哑着嗓子说:
“安月,抱抱。”
闵祥玉看着自己孙子这没出息的样子,气得血压飙升。
她狠狠地剜了谢安月一眼,怒道:“我们走!”
说完,便带着邢鲲怒气冲冲地离开了病房。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
病房里只剩下谢安月和傅蕴两个人。
谢安月脸上的脆弱和悲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走到床边坐下,傅蕴立刻像只黏人的大狗,扑进她怀里。
“安月,我好想你。”
他把脸埋在她的肩窝,闷闷地说。
谢安月被他弄得有些痒,无奈地轻笑出声:“傻瓜,我才走了不到十分钟。”
“一分钟都好想。”
傅蕴嘟囔着,语气认真得像是在宣誓。
这句话,让谢安月的心里莫名地触动了一下。
曾几何时,她也是爱过傅蕴的。
爱过他意气风发的模样,爱过他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偏爱。
只是,这份爱在傅家的权势和她自己的野心面前,终究是太脆弱了。
她需要的是一个能给她带来实际利益的男人,而不是一个被家族掌控、自身难保的空壳少爷。
她轻轻拍着傅蕴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宠物。
怀里的男人忽然又嘟囔了一句:“他们刚才问我一些很奇怪的问题。”
谢安月心里猛地一咯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什么问题?”
她的声音有些发紧。
“就刚才那个老太婆,”傅蕴口中的“老太婆”显然是指闵祥玉,“她一直问我,什么车祸,什么主使……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谢安月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随即反应过来,傅行突然带她出去细谈,原来只是想支开她......
她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连忙追问:
“那……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傅蕴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困惑:“我不知道啊,我就说我不知道。”
谢安月高悬的心,这才重重地落了回去。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怕不已。
傅蕴的失忆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恢复。
她必须在这之前,为自己铺好所有的路,确保万无一失。
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她脑海中迅速成型。
她想到了楚绵。
傅蕴以前就不喜欢楚绵,现在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谢安月扶着傅蕴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认真和悲伤。
“蕴哥哥,你听我说。”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你出的那场车祸,不是意外。”
傅蕴歪着头,不解地看着她。
谢安月眼眶一红,泪水说来就来:“是楚绵和你的小叔傅靳年干的!他们……他们不想看到我们在一起,所以才对你下这种毒手!”
“他们?”
傅蕴的眼神更加迷茫了,“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们在一起?”
这个问题,谢安月也回答不上来。
她只能含糊其辞,加重了语气,用一种毋庸置疑的口吻说:“你别管为什么!你只要记住,总之后面要是再有人问你车祸的主使是谁,你就告诉他们,是楚绵和傅靳年!”
傅蕴似懂非懂地看着她,然后乖乖地点了点头。
“嗯,我记住了,是楚绵和傅靳年。”
“真乖。”谢安月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继续教他:
“如果他们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是你自己想起来的。”
“要是他们再问得更清楚一点,你就……你就假装头痛,知道吗?”
“就说头好痛,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傅蕴再次点头,像个努力记笔记的小学生:“嗯,头痛,想不起来了。”
他把脸重新埋进谢安月的怀里,依赖地蹭了蹭,小声问:“安月,那你可不可以一直陪着我?”
谢安月心中冷笑。
陪着你?
当然要陪着你,你现在可是我最好用的武器。
她面上却是一片为难和伤感,叹了口气:“我也想陪着你啊,可是你的家人,他们不想让我留下来。”
傅蕴一听,立刻急了。
他抬起头,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固执地大声说:“不行!我要你陪着我!我就要你!”
“好,好,我陪着你。”
谢安月连忙安抚他。
正在这时,病房的门“咔哒”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闵祥玉、傅行、邢鲲,以及刚从医生办公室回来的楚绵和傅靳年,一行人再度出现在病房门口。
楚绵一眼就看到了病房里,那对旁若无人、紧紧相拥的男女,柳眉蹙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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