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战战兢兢地站在他身后,汇报着最新的情况。
“温总,现在……现在外面都在传,说我们的特效药有问题,所以才会被华夏医院退回……好几家媒体都想预约采访……”
温砚尘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听着。
办公室里安静得可怕,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还有网友在网上说,特效药是假的......”
助理话音未落,前面的男人猛地转身,一脚踹在助理的肚子上。
“啊!”
助理惨叫一声,整个人像个破麻袋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又滑落在地。
“废物!”
温砚尘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平日的温和,“他们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你的脑子呢?你是温氏的人还是他们那群蠢货的搬运工?”
助理吓得魂飞魄散,趴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求饶。
“温总饶命!”
“温总我错了!”
“我马上就去处理!”
阿城听到动静,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面不改色地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把那个还在发抖的助理拖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被重新关上。
温砚尘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将那股暴戾的情绪压了下去。
他重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那张阴沉的脸。
傅靳年……
这次的事情,绝不仅仅是傅靳年在背后搞鬼那么简单。
傅家的势力虽然大,但还不至于让整个京城的医院都对温氏避之不及。
而且,傅靳年虽然是唯一的怀疑人选,但到目前为止,他并未发现傅靳年有任何实质性的举动。
或许是他猜错了,能代表傅家的人可不止傅靳年一个。
傅行?
还是那位老夫人?
亦或是,刚醒来的傅蕴?
都有可能。
但除却这几人,这件事的背后,一定还有另一只手在推动。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张清冷绝美的脸。
楚绵。
温砚尘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病态的笑容。
是她吗?
一个傅氏无法牵动整个京城的医药企业,但若再加一个楚绵,就有可能了。
没想到啊,那个小时候总爱跟在他屁股后面,怯生生叫他“砚尘哥哥”的小女孩。
一转眼,都学会对他下手了。
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
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快递驿站。
楚绵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根据手机上的取件码,从货架上拿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快递盒。
这是“无期”接单的联络方式之一,隐蔽又安全。
她抱着盒子走出驿站,坐进自己的跑车里。
驱车返回楚家老宅的路上,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突然从侧方冲出,蛮横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楚绵踩下刹车,车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她看着前面那辆嚣张的豪车,眼神冷了下来。
车门打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是温砚尘。
楚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
“叩叩。”
温砚尘的手指敲了敲她的车窗。
楚绵降下车窗,一股冷风灌了进来。
看着温砚-尘那张挂着虚伪笑容的脸,她冷冷地开口:“早知道是你,我刚才就直接撞上去了。”
温砚尘闻言,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
他单手撑在车窗上,俯下身,凑近她,那双桃花眼里带着玩味的笑意:“现在知道是我了,不也没撞上来吗?”
楚绵的眼神更冷了。
“你想死?”她看着他,一字一顿,“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说着,手重新搭在了方向盘上。
好像只要温砚尘点头,她就会立刻踩下油门,把他撞成稀巴烂。
温砚尘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是拿她没办法一样,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的调侃:“绵绵,你对我,未免也太冷血了。”
楚绵懒得跟他废话。
温砚尘见她不说话,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华夏医院的事,是你做的吗?为什么要阻止我的事业?”
他死死地盯着楚绵的眼睛,想要从里面看出些什么。
楚绵迎上他的目光,眼神没有半点闪躲,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温砚尘就那么看着她,看了很久。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平静得像一潭深水,让他看不出任何破绽。
楚绵被他看得有些不耐烦,直接按下了升窗键。
“我不想看见你,”她的声音隔着缓缓上升的玻璃传来,有些模糊,但其中的厌恶却清晰无比,“没事别来烦我。”
车窗完全合上,隔绝了温砚尘探究的视线。
下一秒,楚绵猛地踩下油门,跑车发出一声轰鸣,绕过那辆劳斯莱斯,绝尘而去。
温砚尘站在原地,看着那辆红色的跑车消失在车流中,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是伪装得太好,还是这件事,真的和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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