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季文川的劝说有了效果,也或许宋衍知道寻人的最好时间段已经过去了。
他终于冷静下来,该吃吃,该睡睡。
所有下属门客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真怕端王宋衍为了一个红颜祸水把自己的前途断送了。
孟青派出去的人也找了很久,宋衍找过的地方他没找,宋衍没找过的地方,他都翻遍了,最后再次站到了雇主面前,“人真不是你掳的?”
袁钧安阴沉冷笑,“我倒希望人在我这里,可以拿她作chou m码,不管问你,还是魏淳、宋衍,那一个不会让我大赚一笔。”
那人到底去了哪里?
孟青的脸比袁钧安更阴沉,那里还是那个人前阳光开朗的江湖少主。
又是一年腊八至,沈如意找邻居大娘阿嫂们买了些杂粮豆子红枣熬八宝粥,租了个小屋子,在地面上挖了个土坑,再次过起了原始简朴的小日子。
这里是南越北边边境上的一个小镇子,离南陈国两百里地左右,这里民风淳朴,既不贫困,又不繁华,适合旅居,如果没人找上门,她打算在这里歇上一年半载,再往南。
反正她不急,走走停停,最终到达后世的大理即可。
这次沈如意没有女扮男装,她在脸上画了个青胎记,扮了丑女,因为手中有银票,所以平时明面上画些画样子、发些豆芽卖钱,实际上就是享受生活的,在书肆里买了各类书籍、以及画本子,窝在小屋里坐在地火塘前看书、喝茶、吃零食,渡过慢悠悠的一天。
为何她要突然离开宋衍呢?
因宋衍对她的情意已经不含蓄了,让她不得不面对,这次剿匪回建康城,以他的功劳,以及年纪,南陈帝肯定要让他娶妻,而他也会在娶妻之前把自己纳成妾室,她连正经妻子之位都不考虑,怎么给人当妾室?
当然不可能,那不逃,还等什么?于是便借着黄雀一计,顺便让自己脱壳了。
宋衍迟迟不回建康城,瑞王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告过南陈帝,亲自到南泾来迎弟弟,看到繁华安定的南泾城,瑞王真是既欣慰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情绪有些复杂。
两个月时间,再次见到弟弟,瑞王很是吃了一惊,“子潜,你……”
看上去,他好像也没什么变化,依旧温润如玉,如果不了解的他的人,一定想不到,他实际上是个会带兵打仗的武将。
但,瑞王就是觉得弟弟变化很大,变得更深沉了,坐在哪里,能沉默半天。
他看向邱朝梓等人。
邱朝梓他们哪敢多言,只能礼貌的避开,“殿下与爷你们二位先聊,要是有什么吩咐,下官就在外面候着。”
说罢,带着属官、门客等离开。
瑞王没看到季文川,“南山先生呢?”
“与安公子在外面食肆里用餐。”
瑞王点了下头,伸手挥了一下,意思让他们退了。
长平把门合上。
瑞王坐到弟弟面前,神情严肃,“子潜,说吧,到底遇到了何难事?”
宋衍抬眼,“并没有。”
瑞王宋铭:……
他被弟弟噎了下,望了好一会,失笑道,“难不成谣言是真的?”
“什么谣言?”
“说你为了丢了的丫头魂不守舍,连家都不回了,待在南泾县衙做什么?难不成要代替林景淮成为县令?”
“未尝不可。”
“你……”此言一出,宋铭没想到谣言居然是真的,“子潜……”一脸无奈,“我们不仅仅是皇子,还是……”要夺位的皇子。
但后半句,他没说,要夺位的是他,弟弟辅佐他。
他叹口气,语重心长道:“这世上美人多的是,你想要什么样的丫头没有,哥哥帮你多找几个,总会有一个可心的。”
“多谢兄长,但不必了。”
宋铭:……
今天第二次被弟弟噎回头了。
这是……对那丫头情根深种?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腊八一过,街上的年味越来越重。
季文川与安旬坐在临街的小酒馆里,二人对饮,看着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却喝的无滋无味。
“阿旬啊,你说沈如意现在会在哪里?”
安旬担心道,“先生,或许沈如意不是自己逃了,而是被贼人掳了呢?”
季文川摇摇头,“被掳与自己走,我还是看得出的。”
安旬:……用那只眼睛看的?
季文川嘿嘿一笑,“我问过飞双了,她说沈姑娘带走了不少金叶子。”
安旬:……
季文川道,“开始时,飞双一直自责内疚,与王爷、常顺等人一起找人,直到我去找她,问她那天晚上掳人的情形,据常顺说如意姑娘的身手达到了高手极别,按理说,如果她不配合,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是她与常顺等人的对手,但她还是被抓了……于是我便让飞双看看有没有她留下的书信,结果这个狠心的姑娘只字未留,飞双却意外的发现一直装在匣子里的金叶子少了。”
“这……也不能证明如意姑娘不是被人捋走的吧!”
季文川再次道,“不要忘了,上次被慕容连城捋走后,她可留了好几处印记……”
“那这次是不是被雪掩盖了呢?”安旬还是不相信,还是担心。
季文川吁口气,“是啊,都被大雪掩盖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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