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莺莺温顺地点点头,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眼中也流露出初为人母的紧张与珍视。
在这个孩童夭折率极高的时代,她深知自己必须谨慎小心,保护好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嗯,都听夫君的。”
她顿了顿,脸上忽然飞起两朵红云,带着几分羞涩和体贴,声音更轻了些:“夫君,我怀孕这一年,怕是……怕是无法与你圆房了。
这……这总归不好。要不……你把鸣音妹妹娶进门来,纳为妾室吧?”
黄忠嗣闻言一怔,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
王莺莺继续道,语气真诚:“这丫头,自打我们从汴京回来,就不肯再住在府里了。
我给她安排的舒适院落,她硬是搬了出去,如今就在你办的那所女学堂旁边赁了个小院,白天在学堂里帮忙教课,晚上就回去,风里雨里,倔得很。
我想给她寻门好亲事,她一概摇头拒绝,态度坚决得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心里……怕是只有夫君你一个人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再说了,当初她为了救你,不顾自己清白,嘴对嘴给你喂药……
这救命之恩,这份情意,还有那份名节上的牵连,夫君,你也该给她一个交代,负起责任才是。”
黄忠嗣只觉得一阵头大。鸣音,他对她有感激,有欣赏,甚至有些敬佩,但确实……
并无多少男女之情。
王莺莺的提议合情合理,甚至在这个时代堪称贤惠大度。
救命之恩,肌肤之亲,加上女方明显的心意和坚持,作为恩人及丈夫,似乎确实应该纳她为妾以示负责。
可是……
黄忠嗣看着王莺莺温柔中带着期待的眼神,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伸手,轻轻握住了王莺莺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低声道:“莺娘,你的心意我明白,是为我和鸣音考虑。
这事……事关重大,也关乎鸣音一生的意愿。
容我……容我好好想想。明日,我去学堂那边看看,也找鸣音……聊聊。”
他心中暗自决定,这场谈话,必须开诚布公。
他不能仅因恩情和责任就草率决定另一个女子的一生,更不能因此而委屈了莺娘。
他需要弄清楚鸣音真实的想法,也需要让她明白自己真实的心意。
窗外的阳光温暖依旧,卧房内,新生命带来的巨大喜悦里,悄然混入了一丝关于责任、情意与选择的复杂心绪。
黄忠嗣抱着懵懂天真的阿雪,目光温柔地落在妻子身上,心中满是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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