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轩轻轻一笑,环视着在场的众官员,指了指李强手中那颗不停滴血的首级,故作疑惑地问道:“你们看看,这是刚才那家伙吗?本王记性不太好,可别杀错了人。”
在场的官员们,许多都认识王友江,见他转瞬之间便身首异处,那首级面容扭曲狰狞,显然是死前充满了极度的不甘与恐惧,无不骇然。
这些京城官员大多是文官,哪里见过如此血腥恐怖的场面,一个个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丁坤才勉强鼓起勇气,回答道:“王爷,此头颅确实是王友江的。”
刘轩轻轻点头,道:“那就好,拿出去找个地方连尸体一起埋了。”随后,他的目光转向了在场的官员们,缓缓开口:“谁是孙洋?”
一名年约五十多岁的官员,听刘轩提到自己 ,颤抖着站了出来,声音中带着畏惧:“王爷,下官便是孙洋。”
刘轩应了一声,缓缓绕着刘洋走了一圈,目光在他身上细细打量。那审视的眼神让孙洋心惊胆战,几乎要尿了裤子。却听刘轩开口说道:“你是契州的布政使吧?从现在起,本王提升你为契州的巡抚。到那里好好干,可别辜负了我五弟对你的信任哦。”
孙洋听刘轩提到赵王,显然是知道自己的底细,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道:“属属属……属下谢谢、谢过王王爷。”历来官员升职,将感谢的话说得如此胆战心惊、丧魂落魄的,只怕这孙洋是第一遭了。
刘轩点点头,命令手下擦干净地上血迹,自己径直坐在桌旁,拿起刚才韩凤武丢弃的玉米,剥开外皮,啃了一口,道:“饭还热着呢,大家赶紧吃吧。”
众人闻言,如释重负。各自找位置坐下,拿起托盘中的红薯土豆,开始狼吞虎咽起来,生怕吃的慢了,被刘轩误解。这吃相,便是路边乞丐见了,也会忍不住生出怜悯之心,把手中乞讨来的食物分给他们一半。官员们却浑不知觉,虽然食不知味,却感觉以前吃过的山珍海味,远不如此刻所食味美。
刘轩吃了几口,便停了下来,看向众官员问道:“谁是秃木知府杨泽田?”那杨泽田正拿着一根玉米狂啃,陡然听闻刘轩叫他,手中的玉米棒“吧嗒”一声掉在桌子上,战战兢兢地站起来,答道:“下官便是。”
刘轩皱了皱眉头,示意他坐下,道:“那秃木城本是羯人旧都,需要迁移大批汉人百姓过去实边,你没有这方面的管理经验,本王打算派一人过去主抓全局,把你降为同知,做他的副手,你意下如何?”
杨泽田连辞官回家养老的念头都有,哪还敢反对刘轩给他降职,连忙说道:“属下听从王爷吩咐,定会全力配合知府大人,将秃木城治理好。”刘轩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正这时,只听门轴声响,一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推门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刘轩身旁,施礼道:“见过王爷。”刘轩面带微笑,亲切地说道:“单师爷,还没吃饭吧,坐下来一起吃点。”
单师爷摇了摇头,回答道:“属下已经吃过了,此番前来,是有事相求于王爷。”刘轩语气温和地说:“你是我的心腹,有事直说便是,何须如此客气。”
单师爷略显迟疑,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位官员。刘轩见状,立刻会意,说道:“在座的各位都是朝廷派来的官员,没有外人,单师爷但说无妨。”
单师爷这才开口:“王爷,那永丰知县,乃是我的表弟。前几日,他因贪污了二十两纹银,被抓进了监牢。属下斗胆为他求情,恳请王爷念在他初犯,且所贪银两不多,能够高抬贵手,对他从轻处理。”
“岂有此理!”刘轩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愤怒:“二十两银子,你说很少吗?它足以购买四千斤大米,够寻常百姓家一年的开销!这难道是小数目吗?”
单师爷被刘轩的怒火震慑,脸色瞬间苍白,连忙低头认错:“属下知错了,王爷息怒。”
刘轩冷哼一声,语气严厉:“知错了?你身为本王的心腹,竟然为这样的贪官说情,实在令我太失望了。贪污无大小,每一分一毫都是对百姓的剥削,你怎能如此糊涂!”说完,刘轩转向李强,下令道:“把单治国拖出去,重打五军棍,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众官员皆是一惊。从两人对话中不难推断,单师爷定是刘轩心腹。在他们看来,二十两银子的贪污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刘轩说翻脸就翻脸,对属下的要求之严格可见一斑。他们看着单治国被李强拽出房间,随后外面传来阵阵棍棒交加的声音,每个人的心中都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仿佛那军棍也打在了自己的屁股之上。
刘轩目光扫视在场官员,冷峻地说道:“诸位在京城的所作所为,本王虽身处边陲,却也略知一二。过往之事,本王暂且不予追究,但望你们之中犯过错误的人以此为鉴,痛改前非。”
稍微停顿了一下,刘轩语气更加严厉:“若有人胆敢再犯贪赃枉法之事,本王必将新账旧账一起算,数罪并罚,绝不姑息!本王治下,容不得半点腐败与不公!”
众官无不心惊胆战,纷纷低头,不敢直视刘轩的眼睛。
刘轩见状,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严肃:“本王希望诸位能恪尽职守,清正廉洁,共同为百姓谋福祉。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赢得百姓的拥戴,国家的长治久安也才有保障。”
众官员听了,纷纷表示将铭记王爷教诲,恪守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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