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的指尖抵着太阳穴,系统在脑海里快速分析着信息。
他想起《守门人志》里\"意志分裂为三\"的记载,想起画像上\"武圣归位\"的字样,目光逐渐冷下来:\"若他们完成仪式,封印重启的可能不是邪物,而是......\"他没说下去,转而看向云婆婆,\"你能混进核心层吗?\"
云婆婆扯了扯嘴角,雷纹在她眼角若隐若现:\"老身装成散修投诚,说能帮他们引出血钥。
那群老东西眼里只有仪式,哪看得穿雷道修士的隐息术?\"她从袖中摸出一枚刻着天陨阁标记的玉牌,\"七日之后的路线,他们的阵法弱点,我都记下来了。\"
众人围着火塘商议到深夜。
陆无涯用枯枝在地上画着封印地的大致方位,云婆婆补充着天陨阁的布防,关兴靠在草垫上打盹,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汗。
关羽盯着地面的草图,系统在脑海里不断模拟着可能的变数,最终指尖重重按在\"封印地入口\"的位置:\"我们抢先一步,用干扰符箓打乱他们的感知。
兴儿留在藏身处,由周仓保护。\"
\"爹!\"关兴猛地惊醒,眼睛瞪得溜圆,\"我要和你一起去!\"
关羽伸手按住他的肩膀,能感觉到少年肩骨的棱角——这孩子自觉醒血脉后,仿佛一夜之间抽高了半头。
他想起关兴梦中惊醒时说的\"听见父亲的声音\",想起画像上与自己相似的眉眼,喉结动了动:\"你体内有更重要的东西。\"
是夜,关兴又做了梦。
他站在一扇巨大的石门前,门上浮雕着星辰与锁链,门缝里渗出的风带着铁锈味。
门后传来低语,像是很多人在同时说话,又像是一个人用千万种声音在呼唤:\"归来吧,守门人......\"他伸手触碰石门,指尖刚碰到纹路,门内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兴儿\"——是父亲的声音,带着点他从未听过的沧桑。
\"爹?\"他喊了一声,石门\"轰\"地裂开一道缝。
缝隙里涌出的不是光,而是铺天盖地的黑影,其中一道黑影裹着他的手腕,将他往门里拽。
他拼命挣扎,却听见父亲的声音更近了:\"别怕,我在。\"
关兴惊醒时,额头的汗已经浸透了枕巾。
他坐起身,看见父亲正坐在窗边,月光从窗纸的破洞漏进来,在他脸上割出明暗的界限。
\"做噩梦了?\"关羽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碎了夜色。
关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我......好像听见了你的声音。
在石门后面。\"
关羽沉默了很久,久到关兴以为他不会回答。
月光移了移,照见他眼底翻涌的情绪——有怀念,有痛,还有一丝释然。
他伸手摸了摸关兴的头顶,声音低得像叹息:\"也许,你才是真正的继承者。\"
晨曦初露时,关羽站在石屋前的山坡上。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望着那抹渐亮的光,手指不自觉地按向心口——那里还留着触碰画像时的冰凉,像一根刺,扎得他清醒。
\"无论我是谁。\"他对着风轻声说,\"这一战,必须亲手终结。\"
山风卷起他的衣摆,远处传来云雀的第一声啼鸣。
在他看不见的山坳深处,封灵匣突然发出一声轻响,锁魂刃的裂痕里,一丝极淡的黑影正缓缓渗出,朝着东方天际的微光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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