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的天空还残留着裂缝闭合的震颤,关羽额间的金印正随着心跳发烫,像被人用烧红的铁签子戳进皮肉。
他刚要开口让关兴扶陆无涯回屋歇着,头顶突然传来布料撕裂般的锐响——那道被黑雾填满的裂缝竟又挣开了!
风猛地灌进封印之地,卷着腐叶与霉味。
关兴的短刀\"护\"字突然发烫,烫得他手腕一缩;陆无涯攥着的镇灵符腾地烧起来,火星子溅在他手背,却像没知觉似的直盯着天空;云婆婆的雷珠在掌心噼啪作响,蓝光顺着指缝漏出来,把她的皱纹都照得发蓝。
一道身影从裂缝里迈出来,像块浸在墨汁里的石头。
他穿着缀满暗纹的黑袍,雾气在脚边翻涌,面容被黑雾裹成一团混沌,唯剩一双鎏金瞳孔,比之前那道影子更冷,冷得像冬夜结在井沿的冰碴子。
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嗡\"地出鞘半寸。
修仙系统在识海震动,金色数据流疯狂翻涌,最后只弹出一行猩红字体:\"未知存在,精神波动强度超出当前评估上限。\"他喉结动了动,左手悄悄按上腰间的锁魂刃——这是他第一次在系统给出警告时,连试探的把握都没有。
\"你也曾走过麦城?\"黑袍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铁链在刮磨石壁,\"可你终究......活得太久。\"
关兴突然攥住他的衣角。
少年的掌心全是汗,指节因为用力发白:\"父亲,他的气息......和我在封印之心看到的一样。\"他的声音发颤,像是被人掐着喉咙说出来的,\"那天我摸到旧神意志时,有段记忆闪得太快——是个穿黑袍的人,跪在这扇门前,说'我守不住了'。\"
陆无涯的白胡子被风吹得飘起来,他佝偻的背突然挺直,枯瘦的手指抠住关羽的胳膊:\"此人若为旧神遗选,必知天陨阁秘辛。\"他压低声音,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嚼碎石子,\"逼问他来历,或许能破了这守门人的局。\"
云婆婆没说话。
她的指尖在虚空划出银色雷纹,地面突然泛起蓝光,像给众人脚下铺了张闪着电弧的网。
雷纹沿着她的袖口爬上手背,在苍老的皮肤上烙出淡蓝色的痕迹——这是她压箱底的困雷阵,不到生死关头绝不会用。
关羽握紧青龙刀,刀身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你是谁?
为何阻我?\"他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铁块,沉得能砸穿地面。
黑袍人笑了,黑雾里的鎏金瞳孔缩成针尖:\"我是谁不重要。\"他抬起手,指尖凝出一道漆黑剑气,比夜色还浓,比淬毒的针还利,\"重要的是——你真的以为自己守得住这扇门?\"
话音未落,那道剑气已经劈来。
空气被撕开尖锐的哨音,关兴的短刀\"当\"地弹起,替关羽挡下第一波余威;陆无涯猛地把镇灵符拍在地上,黄色符纸燃成灰烬,却在众人面前竖起道半透明的屏障;云婆婆的困雷阵\"轰\"地炸响,蓝光裹着雷蛇缠上剑气,却像热水泼在冰上,滋滋啦啦地消融。
关羽的青龙刀终于完全出鞘。
刀身流转着青金色的光,那是修仙系统在疯狂灌注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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