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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厮杀(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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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梦雪却反手握住祖母的手,坚定道:“我要变强,保护祖母,保护所有人!”

她的目光扫过沈磊远去的背影,又看向两位哥哥,眼中燃起斗志的火焰。

沈梦雪瞥见廊下负手而立的祖父,青灰色长衫上暗绣的云纹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她匆忙行了一礼,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咚作响:\"祖父!\"男人微微颔首,掌心的玉扳指折射出冷光,眼底却掠过转瞬即逝的关切。

沈梦雪转身提起裙摆便追,浅米色绸缎在风中翻卷如浪。

沈磊的玄色身影已行至月洞门,鎏金虎符随着步伐撞击出细碎声响。

她踩着细高跟在鹅卵石路上疾奔,鞋跟敲击地面的脆响惊飞了檐角栖着的寒鸦。

\"爸爸!等等我!\"她气喘吁吁地拽住对方袖口,腕间银镯与沈磊的玄铁护腕相撞,发出清越鸣响。

沈磊停步转身时带起一阵裹挟着血腥味的风,他垂眸望着女儿泛红的脸颊,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方才握过的位置——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

\"这么着急?\"沈磊唇角勾起熟悉的弧度,却未达眼底。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指尖擦过她耳后时微微停顿,\"是要讨赏,还是想学新的杀人招式?\"

暮色将沈磊的影子拉得细长,在青石板上蜿蜒成暗河。

他望着女儿涨红的脸颊,喉结无声滚动——记忆里那个总躲在祖母裙摆后的小女孩,何时学会用这样明亮的眼神直视自己?鎏金虎符撞在沈梦雪手背,凉意却比不上此刻她掌心的温度。

\"爸爸,你蹲下来。\"沈梦雪踮着脚,发间碎钻步摇几乎要碰到父亲下颌。

风卷起她浅米色裙摆,露出沾着血渍的纤细脚踝。

沈磊垂眸盯着那抹暗红,突然想起三日前在暗房里,自己亲手拧断刺客喉骨时溅上的血迹,也是这样刺目。

玄色衣料摩擦的窸窣声里,沈磊缓缓屈膝。

他刻意与女儿保持半拳距离,却仍能闻到她身上混杂着血腥味的茉莉香。

沈梦雪突然倾身,睫毛扫过他眉骨处的旧疤,温热的呼吸落在他紧绷的侧脸。

轻如羽毛的吻落在颧骨,带着未擦净的血迹的咸涩。

沈磊瞳孔骤缩,藏在袖中的匕首几乎要出鞘——这不合常理的亲昵让他脖颈后的旧伤突然灼痛,仿佛回到几十年前那个被背叛的雨夜。

\"又想耍什么花招?\"他扣住女儿后颈的力道重得能留下指痕,鎏金虎符硌得沈梦雪锁骨生疼。

但少女只是歪头轻笑,发间银铃随着动作叮当,\"喜欢爸爸。\"

她故意拖长尾音,藏在身后的手悄悄攥紧藏着绷带的袖口,\"不可以吗?\"

沈磊凝视着那张与妻子七分相似的脸,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她后颈凸起的骨节。

记忆里某个雪夜突然清晰起来——五岁的沈梦雪也是这样踮脚亲他,却在他伸手想抱时尖叫着逃开。

此刻少女眼中闪烁的狡黠光芒,竟与当年自己在刑讯室里看到的猎物垂死挣扎时的眼神,莫名重合。

沈梦雪仰着头,浅紫色眼眸亮晶晶的,在暮色里像两汪浸着星光的湖水。

她踮起的脚尖微微晃动,浅米色裙摆随之轻颤,将沈磊周身森冷的气息都搅得柔和了几分。

沈磊盯着女儿,喉结动了动,手指依旧紧扣着她的后颈,却不自觉地松了些力道。他沉声道:“说吧,想要什么?”

在他的认知里,沈梦雪向来对自己敬畏多过亲近,这般主动示好,背后必然有所求。

“就不能单纯是喜欢爸爸吗?”沈梦雪歪着脑袋,故意做出委屈的模样,睫毛忽闪忽闪,“小时候我最喜欢扑到爸爸怀里撒娇了,现在长大些,反而让爸爸觉得我别有用心,真难过。”

说着,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声音也低落下来。

沈磊眯起眼,仔细端详着女儿的表情,试图从她的神态中找出破绽。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的确,曾经的沈梦雪会咯咯笑着扑进他怀里,用软糯的声音喊着“爸爸”。

可不知从何时起,她看自己的眼神变得躲闪,再后来,只剩下疏离与恐惧。

“收起你这副样子。”沈磊别开脸,语气却不自觉地软了几分,“想要什么兵器,或是武功秘籍,直说便是。”

他不愿承认,方才那轻轻一吻,竟让他心头泛起一丝陌生的悸动,那是在无数次血腥厮杀中都未曾有过的感觉。

沈梦雪却突然环住他的脖颈,将脸埋进他的肩窝。

沈磊浑身一僵,下意识想要推开,却听见头顶传来闷闷的声音:“我想要爸爸多陪陪我,就像小时候那样,好不好?”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沈磊心上。他僵在原地,任由女儿抱着,远处廊下的灯笼渐次亮起,暖黄的光晕里,父女俩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 。

沈磊的指尖悬在沈梦雪背上,迟迟没有落下。

记忆里他最后一次这般拥抱女儿,还是在她八岁生辰宴上,彼时她捧着新得的玉坠,笑得眉眼弯弯。

此刻少女发间残留的茉莉香混着硝烟味钻入鼻腔,竟比任何毒药都令他慌乱。

\"别胡闹。\"他扯住沈梦雪后领将人拉开,鎏金虎符擦过她锁骨,留下一道红痕。

可沈梦雪却顺势握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袖口烙在皮肤上:\"父亲总说沈家儿女要学会独当一面,可女儿再厉害,也想做父亲的孩子。\"

这句话让沈磊瞳孔骤缩。暗卫训练场的嘶吼声、刑房里的求饶声、还有几年前妻子离开的画面在脑海中交错闪现,最终定格在女儿染血的裙摆上。

他突然想起今早接到急报时,握刀的手竟因担忧而微微发颤——这种情绪,在他肃清政敌时都未曾出现过。

\"明日来书房。\"沈磊猛地抽回手,转身时玄色衣摆扫落廊下的灯笼穗。

烛火摇曳间,他瞥见沈梦雪藏在身后的手背,绷带边缘渗出的血迹洇湿了袖口。

\"处理好伤口。\"他的声音冷硬如铁,却在转过月洞门后,对着暗处的暗卫低喝:\"彻查今日袭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沈梦雪望着父亲远去的背影,指尖抚过方才相触的印记。

暮色彻底笼罩庭院时,二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妹,祖母备了温补的汤药...\"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少女转过身时,眼角还沾着未拭去的泪花。

\"二哥,\"沈梦雪吸了吸鼻子,浅紫色眼眸在夜色中亮得惊人,\"父亲他...其实也会害怕对吗?\"

不等对方回答,她已提着裙摆跑向灯火通明的主屋,发间碎钻步摇在夜风中叮咚作响,惊起满院栖息的寒鸦。

而暗处的沈磊攥紧了腰间虎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突然发现,那个曾被自己视作提线木偶的女儿,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学会了用最柔软的武器,直击他最脆弱的心脏。

沉香袅袅从博山炉中升腾,在烛火映照下将沈磊的影子投在雕花窗棂上。

他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墨迹在密信上晕开一小片。

书房外的更鼓声遥遥传来,本该是万籁俱寂的时辰,却有细碎的脚步声如猫爪般挠着他的神经。

玄铁护腕下的旧伤突然隐隐作痛,这是经年厮杀留下的条件反射。

沈磊不动声色地按住腰间软剑,却在闻到那缕熟悉的茉莉香时骤然松了力道——粉白的裙摆已从屏风外探进来,像朵怯生生的海棠。

沈梦雪倚在门框上,月光将她的轮廓镀成温柔的金边。

粉色睡裙的丝质布料贴着肌肤,勾勒出少女初成的曲线,胸前立体的米色蝴蝶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同色系的金色发饰垂着珍珠流苏,随着她歪头的动作晃出细碎的光。

\"爸爸。\"她的声音裹着蜜糖般的软糯,带着未脱稚气的尾音。

沈磊看着女儿光裸的脚踝踩在冰凉的青砖上,突然想起她幼时总爱蜷在自己书房的榻上,听着笔尖划过宣纸的沙沙声打盹。

\"怎么还没睡?\"他刻意板起脸,却将手边的密信倒扣在案上。

烛火摇曳间,沈梦雪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她绞着裙摆上前,脚尖不安地蹭着地面:\"在宫里都是二婶哄我睡的...\"

这话让沈磊握笔的手青筋微凸。

少女眼中泛起的水雾,让他喉头发紧,仿佛有根银针在轻轻搅动心脏。

当沈梦雪张开双臂时,粉色丝绸滑落肩头,露出半截白皙的锁骨。

沈磊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就像当年在战场上,第一次看见妻子摘下战甲时的慌乱。

他猛地起身,玄色衣袍扫落案上的青瓷笔洗,却在伸手触及女儿的瞬间,鬼使神差地放轻了力道。

\"小心着凉。\"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将沈梦雪裹进狐裘时,触到她后背未愈的擦伤。

记忆突然闪回白日里她满身是血的模样,掌心不由自主收紧。

沈梦雪却像幼时那样,将脸埋进他颈窝,温热的呼吸拂过他喉结:\"爸爸的怀抱,比暖炉还暖和...\"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沈磊抱着女儿坐在檀木榻上,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怀中的重量让他想起十年前初为人父的战栗,那时他以为自己早已在血雨腥风中炼就铁石心肠,却不想此刻,竟连怀中这团柔软的温度都不敢用力握紧。

沈磊垂眸看着女儿仰起的小脸,粉色睡裙上的米色蝴蝶结随着呼吸轻轻起伏,金色发饰在烛火下泛着细碎的光。

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搭在沈梦雪肩头的手先是微微收紧,指腹几乎要陷进柔软的丝绸布料里,又像是触到了烧红的炭火般猛地松开。

这些年来在厮杀中锻造出的铁石心肠,此刻却在女儿湿润的目光下变得千疮百孔——他太清楚自己往日的威严如同枷锁,稍有不慎,这来之不易的亲近便会如镜花水月般破碎。

\"春嬷嬷,送小姐回房。\"

沈磊别过脸去,刻意让声音染上几分冷硬,却没发现自己握成拳的手在袖中微微发颤。

沈梦雪还保持着张开双臂的姿势,粉色裙摆垂落在青砖上,像一朵被突然折下的芍药。

她倒退着往门外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直到春嬷嬷轻轻拉住她的手腕,仍固执地扭过头,浅紫色眼眸里盛满委屈与不舍,将沈磊的心搅得七上八下。

雕花木门\"吱呀\"关闭的瞬间,沈磊才敢长舒一口气。

他伸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这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玄色衣料黏在皮肤上,带来阵阵凉意。

案头未批完的密信上,墨迹被烛火烤得卷曲,却再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回到房间的沈梦雪顺从地躺在柔软的云纹锦被上,粉色睡裙的裙摆铺散开来,宛如绽放的桃花。

春嬷嬷轻手轻脚地放下床幔,又仔细替她掖好被角,温柔叮嘱:\"小姐早些睡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间里只剩下香炉中袅袅升起的青烟,在月光下盘旋成诡谲的形状。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鎏金座钟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五分钟过去了,沈梦雪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浅紫色眼眸在黑暗中泛起幽光。

她保持着侧卧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窗棂,月光透过雕花的缝隙洒进来,在青砖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

\"你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吗?不再休息一段时间?\"沈梦雪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窗外的黑影动了动,带起几片枯叶沙沙作响,却没有回答。

粉色睡裙下,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床单,丝绸布料被揉出深深的褶皱,而窗外的月光愈发清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上交织成复杂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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