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正在漱口的林彦秋猛地呛住。门外齐芝怡绞着帕子,声若蚊蚋:“若你真想...今夜...依你便是...”
...(齐芝怡明媒正娶,无事发生)
云岭客栈门前依旧高悬“歇业”的木牌,重开之日遥遥无期。客栈院落的马车旁,林彦秋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望着前方若有所思。车夫小王识趣地退至远处。
是否要传这封信,林彦秋仍在犹豫。收编政敌旧部,终究是步险棋。但眼下若不培植亲信,实在可惜。救一个赵嫣霓,等于将两个乡的主簿收入麾下,这笔买卖着实诱人。
最终,林彦秋还是取出信笺,唤来驿卒。等待回音时,他不住摩挲着案上的青瓷茶盏。
此刻王经历正在李树堂书房禀事。驿卒的叩门声令他眉头微蹙。李树堂捻须笑道:“又是来说情的?”
王经历欠身:“尚未拆阅,想来差不离。”
李树堂起身整了整官袍:“今日就议到这吧,本官要去巡视新辟的商埠。”
退出书房,王经历展开信笺,见那熟悉的笔迹不由一怔。竟是林彦秋亲笔,问的却是田湖乡赵主簿之事。
他匆匆回到签押房,从檀木柜中取出卷宗。翻阅赵嫣霓的案牍时,嘴角渐渐泛起笑意。这妇人除与刘坤有染,其余罪名皆不痛不痒。按刘坤供词,还是被下药才就范的。在黑煤窑案中,她也只是听命行事,收受的几百两银子,比起刘坤月入千两,简直九牛一毛。
“林彦秋为何要救她?”王经历轻叩案几,“总不会是贪图美色...”
忽而恍然,林彦秋这是在培植党羽啊!但仅一个赵主簿,恐怕还不值得林彦秋如此冒险...
想通其中关窍后,王经历命书吏回信。信中语气热络:“林大人此举,倒叫下官为难了。”
接到回函,林彦秋悬着的心反倒落了地,立即提笔回复:“赵主簿在田湖乡任职多年,熟知农桑。今田湖乡为药材要地,下官惜才心切,故有此问。”
王经历在案几上轻叩手指,沉吟道:“赵氏所犯不过闺帷不谨之过。依律当罚俸三月,以儆效尤。”
这番定论,让林彦秋长舒一口气。
他又写道:“赵氏家人欲往探视,然朝廷法度...”
王经历阅罢莞尔:“既已查实,准其家人探望,然不得逾时。”
林彦秋收信后如释重负,当即差人唤来喻师爷:“速带赵氏幼子来云岭客栈,记得备些换洗衣物。”
未及半个时辰,喻师爷乘着青篷马车赶到。车帘掀起,跳下个总角少年,臂弯挎着蓝布包袱。
“大人!”喻师爷激动拱手。林彦秋摆摆手,抚着少年头顶温言道:“见着娘亲,只说家中安好,莫要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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