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沉对这个回答很是意外。
她在开玩笑么?
他忍不住调侃问道:“所以她后来成功拿你换到名牌包了吗?”
“没有。”温束提起这话时,语气变慢了许多。
她表情淡漠,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
“我五岁生了一场大病,她为了赚医药费同时打三份工,坚持了大半年,最后过劳死了。”
顾沉彻底懵了。
怎么会是这样?
如果没记错的的话,当年温束八岁是以财阀遗留在外的小公主身份回归的。
当时耗资上亿的庆祝宴空前盛大。
报纸、电视上都是关于温束的新闻。
所有人一一祝贺老家主老来得子,认定温束将会是极为受宠的财阀小公主。
而这也成为了事实。
等到下一任家主继位,温束也同样贵为长公主,家族身份尊贵,万人敬仰。
“有机会的话,我陪你去扫扫墓?”顾沉实在想不到什么安慰温束的话了,她的回答远在意料之外。
“没有墓。”温束摇头,“母亲是孤儿,我当时也没能力安葬她。”
她的记忆里闪过一个片段。
那天雷雨交加,她在帝都的温家四合院中长跪不起,磕头磕到地上的血与雨水混为一片。
四周除了嘲讽声,什么都没有。
她忘记自己那天说了些什么。
只记得雨水有点冷。
头也有点疼。
“啊……”顾沉有些手足无措,千言万语化作一句……他特么真该死啊。
眼前的温束不再说话,她紧紧握着手里的陶瓷勺,直至用力掰碎,直至碎片刺入手掌。
血液不断渗出,连带着上次包扎的伤口也裂开。
刹那间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可她也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一般。
那双眼睛愈发幽深,看起来深不可测,几分刻在基因里的暴戾与疯狂逐渐浮出水面。
在她周身的危险气息肆意生长。
无边无际的威压仿佛滔天巨浪,要将这里的一切生灵都彻底淹没……
“坏了。”刘管家倒吸一口凉气,“顾先生,赶紧离开吧,温总这情况谁都劝不了!赶紧走!等她自己冷静下来就好了。”
“的确出事了。”齐贤斌也同样感到棘手,“顾沉,你提到温总的禁忌了!这下麻烦了……”
首先,温总的身手很好。
其次,因为过去的经历导致温总发起疯来六亲不认,谁都靠近不了半步!
除非是有人不想活了。
“再这样下去她会继续弄伤自己的。”顾沉的心像是被什么用力揪了起来。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对这位不近人情的大魔头更多的是心疼,而不是恐惧了。
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还没察觉到。
“……好吧!”刘管家也实在不放心顾沉,赶紧跟齐贤斌一起去搬救兵了。
“温束,还记得我么?”顾沉走到温束面前,这才开始与她身上的无边压力进行正面交锋。
温束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那身黑金色的长袍披在她身上,衬的她身姿愈发深沉高贵。
可她周身盘旋的气息,却是无比阴沉恐怖。
仿佛此时坐在书房的人不是温氏财阀的矜贵长公主。
更像是来自地狱的嗜血修罗……
“温束。”顾沉又轻声喊了一声。
温束这才微微抬起头,那双毒蛇般冰冷的眼眸,就这样冷冷的注视着顾沉。
随后,她染血的手轻轻抚过脸庞,最后撑着下巴,动作慵懒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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