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go!哥哥想屠龙吗?很帅的哦~,正好有摄像机在拍,你回去就会成为屠龙英雄,四分之一就行~。”
做不成生意,吓唬一下客户好了,路鸣泽操起老本行,又开始诱惑起某人屠龙。
“滚吧,我脑子没出问题。”
一直被劝着氪命,说实话路明非有点心动,四分之一生命,装一次人家十辈子都撑不起的面儿,老路家光宗耀祖的机会就在眼前,想要又不敢...
“行行行,唉,业务难做咯。”
看着哥哥逐渐变化的表情,路鸣泽满意地点点头,成长了啊,至少基础知识很牢固,不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只会讲白烂话的笨蛋了。
“哗啦......”
猩红浪头卷着碎冰,狠狠拍在破冰船厚重的前甲板上,滚烫的龙血肆意泼洒,转瞬冻结在冰冷的钢铁金属表面,凝结成一片片瑰丽的血色冰花,
曾经令格陵兰小队如临深渊的古老龙侍,利维坦,死了,祂此刻像一座崩塌的山峦,重重砸进北冰洋的冰海之中。
利维坦庞大得足以撕裂破冰船的肢体,不断从创口内流出滚烫的血,祂此刻安静躺在冰原上,徒劳地抽搐着,无意义搅动着腥红海水。
“你很厉害。”
利维坦千疮百孔的脊背上端,源稚生依旧保持着高度龙化状态,握着蜘蛛起和童子切安纲的双手有些颤抖,他不知道挥动了多少次刀锋,最后倒下的是敌人便足够了。
“嗐,半条命都快没了,源君你就别硬夸我了。”
炼金古刀插在碎鳞之间,芬格尔仰倒在死敌的血肉上,浑身都是血污与伤痕,他嗅着鼻尖涌入的血腥味,心底在一阵畅快之后,又是空落落的迷惘涌上,终于报仇了,但他们再也回不来了,如果那年...大家没来过格陵兰该有多好。
“趁现在回去,解除龙化状态,低温会要了我们的命。”
从未抵达过的极限状态,源稚生感觉视线都有些模糊,全盛状态不放在眼里的极地低温,现在随时都能成为压垮身体的最后一根稻草。
“咳,源君,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我是真动不了了。”
浑身冒着白烟的芬格尔,光棍地咳出两口血沫,眼睛都开始翻白,丢掉半条命不是开玩笑的,他的身体每一分潜能都被榨干,砍起来是爽完了,事后就该付出代价了。
“轰!!”
“哥哥,芬格尔,你们还好吗?”
风暴长廊隔绝冰雪送来支援,源稚女领着一小队黑龙卫抵达战场,将血战到近乎燃尽的二人抬上担架运走,远处甲板上的嬴淮尘做完一切,抬步向着yamal号的区域行去。
“我还好,应付利维坦就如此艰难,尘君需要解决的东西,比我们困难多了。”
源稚生趴在弟弟背上,缓缓闭上双眸,解除龙化状态,彻底放松下来的身体涌上一阵疲惫,他的思绪逐渐飘远,直至意识陷入沉睡。
“是,尘君一直在做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源稚女轻声回应一句,背着熟睡的兄长归去,至于另一边被黑龙卫抬走的芬格尔,沾上担架就像回到了寝室床,倒头就不省人事了。
“呜!!”
徒留一片狼藉的血色冰原,仅剩下利维坦濒死的孤独哀鸣,祂没有等到君主归来,最后的鲸歌,从高亢到微弱,直至失去最后一丝生气,龙侍,利维坦,死亡。
“卧槽!利维坦死了!都怪路鸣泽,害我没看到最精彩的部分!”
时序不像往常一样停滞,路明非与路鸣泽的交谈结束,冰原上的战斗落下帷幕,他看见施耐德教授少有的疯狂,执行部专员们的欢呼与鼓掌,零面无表情的凝望,是啊,卡塞尔学院参与了屠龙...屠鲸战争,出了一个凶悍到像是被夺舍的废柴。
“妈的!这真是老子,做过最恐怖的一单生意!活下来了!”
yamal号甲板上的船员们,爆发出劫后余生的嘶吼与欢呼,声音在空旷的冰海上沸腾,雷巴尔科船长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抓起手边的威士忌狂灌,借此平复跌宕起伏的心情。
“........”
耳边的喧嚣越来越远,阿巴斯站在角落,像是一尊被遗忘的雕塑,静静伫立在沉默的边缘,他面朝利维坦陨落的冰原,眼底满是落寞与悲哀,心脏似乎被一种无法抗拒的本能攫紧,那是令人窒息的悲伤,失去某种熟悉之物的钝痛。
“轰!”
碎裂般的轰鸣,阿巴斯面色变得惨白,黯淡的眼神更加恍惚,记忆里涌出模糊的碎片,好像打破了某种禁锢,无数破碎的光影、声音、情感,如同狂潮般冲进意识深处。
遮天蔽日的龙翼撕裂云层,古老的龙语在深海轰鸣,冰川与大海皆在祂们的脚下臣服,是的,祂们,冲破枷锁的记忆正在回归,阿巴斯想起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以利维坦生命的绝唱为代价。
“阿巴斯师兄?你怎么了?是身体.....好烫!”
“怎么回事?!阿巴斯,快停下....”
路明非发现了阿巴斯的异样,脸上的感叹被惊疑取代,他下意识地靠近一步,试图伸手搀扶这个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男人,却发现对方的体温高得吓人。
“啊!!!”
无暇顾及路明非的触碰,以及众人举起的刀枪,汹涌的记忆,狂暴的力量,还有无尽的悲伤与愤怒,使得阿巴斯痛苦地怒吼着。
“你们...都该...死!”
极度龙化在几个瞬间完成,一对狰狞的龙翼展开,暴虐的雷光在主控室绽放,阿巴斯温和忧郁的眼神褪去,残暴冷漠的黄金瞳,像是在俯瞰挑战王座的蝼蚁,言灵·因陀罗,祂之前用起来多有限制的言灵,现在不过是随手拿捏的玩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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