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肩的语音又回过来了,“老板救命!手上要起泡了,有人能下来帮帮忙吗?”
然后发了一张在切肉块的图片,还顺便偷拍胖子打着哈欠进厨房的瞬间,意思是他干很久了,胖爷才刚起来,怎么还学会暗戳戳的告状了。
我忍不住骂他一句,“这点小活都搞不定,以后出门别说是我的人。”
坎肩回了个“老板别这样……”。
别哪样?看胖子起来了,我再次准备站起身,下去帮忙,闷油瓶把我抓回来,问我,“你的人?”
“……我们吴家的伙计啊。”
有什么问题?坎肩不是我的人,难道算二叔的人吗?
虽然他是个骑墙派,偷偷拿二叔的补贴吃里扒外,时不时出卖我的动向换钱,但他对吴家一向忠心耿耿,从来没有二心,只是偶尔卖点小道消息,挣二叔的外快来贴补吴山居罢了,真遇上大事他还是无条件服从我的。
“我才是。”
他说完,脸贴上我胸口抱紧了。
我有些无语,我是不是打开了他身上什么阴暗的开关?毫无道理的占有欲,他俩怎么能混为一谈,又费半天功夫安慰他,让他相信他才是唯一,旁的人都是过客和陪衬,是同伴和伙计。
最后他满意了,又问我,“胖子呢?”
“胖子的醋你都吃?你老家不在东北,在山西吧?他是家人,家人。小花是好朋友,瞎子是便宜师傅,秀秀是妹妹。”
我干脆掰着手指一一数算起来,他眼里慢慢浮起一丝笑意,看来是在逗我玩,不过想趁机听听我的真心话。
还真是老奸巨猾。
末了他捏住我的手指问道,“你还没说,黎簇呢?”
这个问题有点麻烦,我沉默一瞬,然后回答说,“他是讨债鬼。”
摆脱不了,割舍不下,我欠他许多,他追着我的良心讨要,不是讨债鬼是什么,好在他义务教育总算顺利完成了,虽然性格有点问题,三观还可以,没有像晓山青一样长歪了,为这世间再添一个祸害。
闷油瓶没再追问,他扶着我站起来,“下去帮忙吧。”
下到一楼,看胖子已经在厨房忙活,坎肩切完肉块,胖子调味腌制,闷油瓶自觉带上围裙去洗菜。
随后霸道总裁小花和他的碎嘴子助理黑瞎子也下来了,两人不知为了什么正在斗嘴,于是一边串串一边吵架,坎肩就在旁边一脸傻呵呵的听着。
山野葱茏,暮色将起,我和胖子结伴去院子里点炭炉。
将木炭浇上酒精用点火器点着了,胖子回头看一眼,然后问我,“好吃吗?”
“还没烤呢,什么好吃。不过你做烧烤,味道一定错不了。”
胖子呵呵两声,“我说的是小哥。”
虽然早知道瞒不过他,我还是一阵窘迫,“……胡说什么。”
“你俩真有意思,一个赛一个的算计,一个赛一个的嘴硬,这么多年稳坐钓鱼台,总算把对方钓自己嘴里了,还不敢承认。只要铁三角不散,我又没意见,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你俩吃过的苦,我不也跟着吃了一路?既然苦尽甘来了,就大大方方的秀恩爱,只要你过得舒心,你胖爹就很欣慰,别人都无所谓,用不着心里有负担,除非你俩想甩开我。”
我一听就急了,又有些感动,“呸呸呸,别胡说八道,铁三角少了一角不就倒了么?都说好了一直在一起,你是不是看农家乐不挣钱,想撤股散伙?我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胖子也嘿一声,“妈的,喜来眠是我命根子,你俩是我半条命,提啥都行,就别提散伙。咱们回去就研究新菜谱,我已经有灵感了你知道吗,看我精进厨艺,做大做强,争取三年内把连锁店开到杭州,开回北京。”
“……吹吹风就行了,别吹太大,就一个大厨,还连锁店呢。”
“这你就不懂了,待我功成名就,成一代名菜宗师,自有大儒替我辩经,到时候开厨师培训班不就行了,你就在总部等着收钱。”
我想了想,感觉未来可期,就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那你争气,我等你的好消息。”
两个人互相插科打诨,就这样把事情挑明又很自然的揭过去,成为我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