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道人没杀人，不是不敢杀，只是不屑杀。

他杀的妖很多，杀的人同样很多，什么身份什么实力什么地位的都有。

真不服，让坐镇北莽皇宫的那个老怪物出来碰一碰？

……

悬崖边，秦守单手持剑，十丈之外，第五穿心靠在一颗巨大的石头边上，脸上苍白如纸，但精气神却十分饱满。

此时的他无比狼狈，身上多处伤口都在流血，最夸张的是心脏处那穿心而过的一剑。

“别人一直说我是第一剑，我自己也一直是这么认为。”

“走出北莽之后，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秦守，你之前是不是都让着我？”

第五穿心摸了一把嘴角的鲜血，调整了一下靠着石头的姿势，抬起头看着秦守。

秦守之前入北莽时，他们两人交手不止一次手，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这一次他跟秦守两人对决，更像是秦守给他喂招，而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他自己的命。

“有人在盯着我。”

秦守难得解释了一句。

对于敌人，秦守从来不解释，杀你就杀你，杀不死你就下次继续。

看在第五穿心同为纯粹剑修又被称之为北莽第一剑的份上，他才难得解释了一句。

北莽之行，秦守杀人，也有人想要杀秦守。

而且不是一个人杀秦守，是多人围猎。

对此秦守没有感觉有意外，围杀他的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风化大陆之中，唯有两个人在以一敌众的情况下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一个是王白衣，一个是秦守。

这两个人偏偏还都是最为纯粹的剑修，还是风化大陆一前一后的第一剑修。

似乎成为风化大陆的第一剑修就必须具备以一敌众的能力一般。

被人盯着，所以没能下死手，对于秦守来说竟然是一种很难以启齿的事情。

要知道，当时他放下封广陵这边，一路进入北莽所遇到的可都不是普通货色，而且最少的一次是以一敌三。

正常情况下是以一敌五。

就这样还被人盯着，可想而知暗中有多少人想要杀他了。

秦守这么说，第五穿心还就真信了。

“原来如此。”

第五穿心轻轻点头。

秦守这个名字在大华帝国或许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大致就是王白衣兵解，剑修一道以秦守走的最远。

但在北莽，秦守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杀魔。

不是神，是魔。

因为在他的手中，没有所谓的善良与否，只有是否该杀。

“剑道风采，我今日才算明白。”

“死而无怨了。”

第五穿心嘴角扬起，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意。

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留下，他仰着头，看着天空，眼中光芒逐渐消散。

第五穿心死于一剑穿心之下。

剑道风采，以世人为敌人，试炼自己剑心之坚韧。

怪不得这么多年来，唯有王白衣与秦守两人可在剑道一途上独领风骚。

因为没有几个人会如同这两个疯子一般，将以一敌众当做是正常事。

当然，也没有几个人觉得围殴其他人是一件正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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