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本也没多喜欢奚月奴,只是和奚灵比,这个侍妾身子骨儿健旺,也从不哭哭啼啼,是个好相与的。
只盼她能顺顺利利生下一个男孩儿。
只是见了奚月奴的面,少不得冷叱道:“你明知道瑞王妃如今最是见不得你,还出去招摇。你好大的胆子!”
在翊坤宫几天,奚月奴已差不多拿准了贵妃性子。
干脆利落地往地上一跪,也不辩解,“母妃恕罪。”
“呵呵,本宫恕不了你的罪。起来。既然你来了……”贵妃向着侍立一旁的陈太医招手,“你来,也给她诊一诊脉。”
陈太医掩住眼底一抹锐光,刚要答应着上前。
奚月奴:“母妃,儿臣记得,这陈太医不擅女科。”
贵妃一愣。
陈太医在宫中多年,记得他多年前,是常给皇子瞧病,还曾为皇帝指派,出宫给重臣看过病。
好像……确没听过他有多擅长女科。
贵妃一对柳眉皱起,看向太医的目光转冷,“如今,太医院也敢欺瞒本宫了。”
陈太医看了奚月奴一眼,一撩袍角,跪了下来。“贵妃娘娘,太医院并不敢。”
“不敢?”贵妃冷笑,“本宫使宫人传太医,说得清清楚楚是给瑞王妃诊脉。太医院如何派了一个不擅女科的来?这不是欺瞒,是什么?”
“回娘娘的话。微臣虽不是专攻女科,可也并非全然不知。故而才赶来。”
“好啊。你一个不是全然不知,就敢给本宫的儿媳诊病。怎么,太医院里是没别人了吗?”
贵妃声音骤然拔高。
陈太医不敢再辩,只得磕头下去,“娘娘恕罪,只因近日天气炎热,各宫中娘娘、宫人中着了暑气的极多,太医院实在忙不过来,才……”
“呵……滚回去,换个懂女科的来!”
“是……”
“等等!”
陈太医身形一滞,“娘娘还有何事?”
“把你刚给瑞王妃诊脉的脉案留下。本宫待会儿交给擅女科的,省得你这个庸医误人!”
“……是。”
陈太医走了,奚灵脉案呈上来。
奚月奴凑近瞥了一眼,却实在看不懂。对上贵妃目光,她老老实实问:“母妃,可是瑞王妃这胎相有什么问题?”
“呵,别在本宫跟前耍这些小心机。再如何,她也是正妃,你不过一个侍妾。”话虽这样说,贵妃却没瞒奚月奴,“本宫问你,你那嫡姐自胎里身子就病弱,一步三喘的,可是真的?”
“确是如此。”
“哼,”贵妃冷笑一声,“如今,本宫看她可不像!”
刚才奚灵那胡搅蛮缠的模样,现在想起来了贵妃还皱眉,“本宫看她身子好得多了!”
奚月奴微微一愣。
莫非,怀孕能叫人身子变好?
没听说过啊。
不过一面之下,奚灵的精神是好了很多。
不,不是好了……
而是……
亢奋。
有什么东西飞快地在奚月奴脑中闪过。太快了,她不曾抓住。
等待太医院派了新的太医过来,给奚月奴诊过脉,又看向陈太医留下的脉案。
贵妃催促:“本宫这儿媳脉象可好?”
“回贵妃娘娘的话,瑞王府这一胎,从脉象上看,怀得……极好,无甚大碍。请贵妃娘娘放心,只要好生养着,瑞王妃必能平安诞下小皇孙。”
说罢,那太医转脸看向奚月奴,语气却有些迟疑:“可侍妾却……”
广告位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