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哲始终一言不发,张二皮心里愈发慌乱,他生怕唐哲会继续对他动手,于是连忙开口说道:“唐大哥,今天你的医药费我全包了!我这就去给你取钱,马上就去……”说完,他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匆匆忙忙地往堂屋后间的倒巷屋里走去。
唐哲看着张二皮离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他慢慢地走到桌子旁边,只见桌子上还放着小半斤没有喝完的散装苞谷烧,他毫不犹豫地把裤子褪到小腿处,然后扭头看向自己大腿处的伤口。
那伤口处早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唐哲深吸一口气,紧咬牙关,然后猛地咬开瓶盖,将瓶口对准伤口,毫不犹豫地倒了些酒上去。
刹那间,一股火辣辣的钻心剧痛如汹涌的波涛般袭来,直冲向他的脑门,唐哲只觉得眼前发黑,脑袋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冷汗涔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
张二皮慢慢地从倒巷屋里走出来,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唐哲,突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唐哲正赤手空拳地站在那里,他的大腿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鲜血正不断地从伤口中渗出。
更让人惊讶的是,唐哲竟然用两个指头伸进伤口里,一点一点地把那些碎木屑抠出来。每一次他的手指在伤口里搅动,都会引起一阵钻心的疼痛,但唐哲却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他的脸上只有专注和决绝。
原本已经开始止住的鲜血,在唐哲的手指搅动下,又重新流淌出来。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滴落到地上,形成了一小滩暗红色的血迹。而更多的鲜血则顺着他的大腿一直流淌,最后渗进了他的鞋子里。
当大腿处的木屑被全部取出后,唐哲并没有停下,他又倒了一些酒在伤口上。酒精刺激着伤口,带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唐哲只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接着,他又开始处理腰间的伤口。同样的,他毫不犹豫地用手指伸进伤口,将里面的木屑一一抠出。
张二皮看得目瞪口呆,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进一个鸡蛋。他见过医生给病人缝合伤口,但像唐哲这样直接用手从伤口里把木材屑抠出来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张二皮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小说中关公刮骨疗毒的场景,那个场景和眼前的这一幕何其相似。他不禁在心中暗骂柳开江和田儒榜,这两个哈麻逼是惹到了什么要的人。
就在这时,“咣啷”一声,张二皮手中拿着的一个铁制月饼盒突然掉落在地上,里面的钱像天女散花一样撒了一地,他才回过神来,满脸堆笑地蹾下身子去捡地上散落的钱。
等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堂屋里除了还在昏迷当中的柳开江和强子外,却不见唐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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