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刚踏入五芒星范围，最靠近他的那口棺材就轰然炸裂。里面飞出个背生双翼的人形生物，但那翅膀已经腐烂大半，露出下面的青铜骨架。人形生物张开嘴，发出的却是电报机的滴答声。它扑向林墨，却在半空被青铜剑贯穿胸口。

被刺中的生物没有流血，而是喷出大团灰绿色雾气。雾气中浮现出欧洲某个教堂的内部景象：无数信徒跪在地上祈祷，他们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青铜化。教堂的彩绘玻璃上，天使图案一个接一个变成灰绿色。

石室突然剧烈震动，剩下的棺材全部打开。每个棺材里都飞出个腐烂程度不同的天使残骸，它们在空中盘旋，组成某种阵法。阵法中央浮现出个巨大的眼球，眼球瞳孔是旋转的灰绿色漩涡，和林墨右眼的一模一样。

青铜剑突然变得滚烫，剑身上的麦穗纹路全部亮起。林墨感到右眼传来撕裂般的疼痛，那空中的眼球竟在吸收他的瘟疫权柄！他本能地挥剑斩向眼球，剑刃划过时，眼球表面裂开道伤口，里面流出暗金色的液体。

液体落地后形成个小水洼，水洼中映出泰山云涡的景象。云涡中的饕餮纹正在啃食某个长着翅膀的身影，每咬一口，欧洲这边的天使残骸就腐烂得更厉害。林墨突然明白过来——东岳大帝在通过他散布的瘟疫，吞噬西方的天使力量！

石室东侧的墙壁突然透明化，露出后面巨大的培养舱。舱内漂浮着十二具天使标本，其中三具已经完全变成灰绿色。培养舱的玻璃上刻着行小字：\"project morning Star\"，下面的日期是1945年。

青铜剑突然挣脱林墨的手，飞向培养舱。剑尖刺入玻璃的瞬间，整个石室响起刺耳的警报声。培养液喷涌而出，带着刺鼻的防腐剂味道。那三具灰绿色的天使标本突然睁开眼睛，它们的瞳孔里，都映出林墨的身影。

警报声中混杂着德语广播：\"紧急情况......收容失效......\"广播突然中断，变成沙沙的电流声。电流声中，隐约能听到小女孩的轻笑：\"现在......你看到了......真相......\"

培养舱完全破碎，里面的液体在地面形成个欧洲地图的轮廓。三具苏醒的天使标本摇摇晃晃地走向林墨，它们每走一步，身体就腐烂一分。走到中途时，最前面的那个突然跪倒，胸口裂开个大洞，洞里飞出无数灰绿色的蝴蝶。

蝴蝶群扑向林墨，却在接触到他右眼的灰绿色漩涡时全部僵住。它们的翅膀上浮现出细小的八卦图案，然后纷纷坠落。坠地的蝴蝶尸体迅速风化，变成一撮撮带着腥味的灰烬。

剩下的两个天使标本突然转向对方，疯狂撕咬起来。它们扯下彼此的翅膀，露出下面蠕动的灰绿色肉芽。肉芽快速生长，很快就把两个天使残骸缠成个巨大的茧。茧内传出心跳般的震动，频率越来越快。

青铜剑飞回林墨手中，剑身上多了三道血痕。血痕组成个简易的箭头，指向石室天花板。林墨抬头看去，发现天花板上刻着幅星图，其中三个星座正闪烁着灰绿色的光。

星图突然开始旋转，投射出立体的银河影像。银河中有条明显的灰绿色光带，从泰山一直延伸到阿尔卑斯山脉。光带沿途的星球上，都标着个小小的天使雕像。最靠近地球的那颗星球上，雕像已经倒下，压碎了下面的城市模型。

小女孩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带剑......赴约......\"随着这句话，整个石室开始坍塌。墙壁上的青铜镜一面接一面爆裂，碎片在空中组成条通道。通道尽头是扇青铜门，门上刻着饕餮纹和天使翅膀的混合图案。

林墨冲向那扇门，身后的地面不断塌陷。天使残骸结成的茧已经破裂，里面飞出个半腐半生的怪物——上半身是腐烂的天使，下半身却是青铜鼎的形状。怪物发出刺耳的尖啸，震得通道剧烈摇晃。

青铜门近在咫尺，林墨挥剑斩向门锁。剑刃与金属碰撞的瞬间，爆出耀眼的火花。门开了条缝，里面涌出带着玫瑰香味的黑雾。怪物追到林墨身后，腐烂的爪子已经碰到他的衣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内伸出只缠满绷带的手，一把将林墨拽了进去。怪物撞在关闭的门上，发出不甘的怒吼。林墨跌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抬头看到个穿西式黑袍的老者——正是先前在电报机投影中出现的那个人。

老者摘下兜帽，露出机械义眼和腐烂的右脸：\"欢迎来到末日的前线，林先生。\"他身后的墙上，挂着幅巨大的世界地图，图上泰山和阿尔卑斯山脉之间，已经连起道灰绿色的线。

线还在不断延伸，指向更远的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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