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总坛的位置,老和尚头行绝口不提,只言届时便知。
韩林对此毫无办法,于是又问其何时起行,老和尚也无奈的表示,拜谒总坛需要得到总坛的允许,他已经遣人将拜谒的消息传了过去。
而这一等便到了大雪的节气,崇祯二年十月二十二,天空上鹅毛扑落,为荒凉的古刹镀上了一层银白。
大云寺内走出一支奇怪的队伍,当先的两个人是身材瘦高的青年商贾,一个眉须皆白披着袈裟的老和尚走在他的身旁。
在二人身后,十来个人将一辆马车装着草束的马车团团围住,走在左边的都是和尚,走在右边的则像是护院。
老和尚冻得脸色通红,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雪花,不住地抱怨了起来:“林老弟,要我说等这雪停了再走也不迟,为啥偏偏赶着下雪天出行?”
“等不了了,我的老哥,往后这雪会越来越多,下的也越来越大,难不成要一直待在寺内?老弟我还想赶紧回本呢。”
“年轻人就是心焦气躁。”
“不心焦气躁,那还叫年轻人么?”
“咱这一把老骨头,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韩林呵呵一笑:“老哥你若是嫌累,那就坐马车上去,上面有草暖个些。”
老和尚白了他一眼:“可拉倒吧,到时候冻死了,怕是你们都不知道,还是走着的好。”
韩林搓了搓手,看着看着前面的大道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是往滦州的地界,总坛在滦州?”
“不错,就在滦州石佛口。”
韩林一拍大腿:“我日嘞!王家……哦不,教主家不就是在石佛口发家的麽?接连两位教主回归真空家乡,我还以为总坛要换地方,没想到还在那!”
老和尚挑了挑眉毛,狡黠地“嘿嘿”一笑:“就依老衲活了这么大岁数所见,林老弟你是少有的聪明人,凭你都没想到王家根本就没迁,你说旁的人,想的到麽?”
韩林一时间有些无语。
王家根本就没挪窝儿,这韩林属实是没想到,也不得暗暗佩服王家实在是胆大。
“不过说没迁也不对,另一房迁去了卢龙,”
“还有一房?”
韩林有些讶然。
“正是。”
老和尚捋着胡子压低声音道:“第一任老教主死后,老教主的第三子王好贤王教主继位,不过被徐鸿儒给坑惨了,王二教主跑时伤了其兄王好义,两家结了怨,二房继位,三房迁到卢龙安家楼了,都说自己是正统,教内称其为东房和西房。”
“这事我还第一次听说。”
韩林摸了摸下巴,心里有些震惊:“这闻香教不简单啊……”
“咱们属于哪一房?”
“自然是二房。”
“三房不传教了?”
“咋可能。”
老和尚摇了摇头:“只不过二教主死了没多久,三房行事比较隐秘,只吸纳信得过的人,外人想进去简直是难如登天。”
将肩上的积雪扫落以后,老和尚继续道:“不过你莫看三房人少,但里面都是信徒。”
他凑近韩林压低了声音道:“可以为了教义死的那种。”
韩林眯了眯眼睛,这种人是最可怕的,后世某教也是这样,为了信仰不惜舍身殉教,而且其人是最有教无国的那种,这也就是为什么闻香教能够死灰复燃,难以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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