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三人各自领着本峰弟子拂袖而去。原本人声鼎沸的广场瞬间空旷大半,只余下玄灵峰和云灵峰的弟子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谢凌云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怒火几乎要将瞳孔烧穿。他猛然转身,端起青铜鼎旁的茶盏,一饮而尽,茶水泼溅在鎏金盏沿,留下点点褐色痕迹:“余师弟,你瞧瞧这三个毫无礼节的东西!分明没把我放在眼里!今日之辱,我谢凌云定要百倍奉还!”
余临渊轻叹一声,拍了拍谢凌云的肩膀安抚道:“谢师兄息怒。你放心,我云灵峰的弟子定会鼎力相助,保准让掌门出关的仪式万无一失。”
余临渊目光扫过广场,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玉扇轻摇,混沌之气如游丝般缠绕在掌心。
闻言,谢凌云的脸色这才好了几分:“那就多谢余师弟了。”
“不用。”余临渊摆了摆手,接着,他有些疑惑地问道:“不过,掌门出关不应该在内山去迎接吗?师兄为什么反而来正门摆这些?”
“你不知道,掌门之所以提前出关,除了是因为百教大比将近,还因为有人请他老人家办一件事。”谢凌云得意地笑道:“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掌门其实昨天就已经出关了,只不过出去了,所以我才会在大门迎接他老人家。”
“原来如此。”余临渊轻笑一声道:“呵,还是师兄有门路啊。”
闻言,谢凌云一脸不屑地笑道:“哼,王子承他们还以为有资格跟我斗,岂不知我手中的资源比他们想的要多多了!”
就在这时,门外一只飞鸽飞到了谢凌云手中,随后化作了一张符纸,谢凌云打开符纸一看,瞳孔猛地收缩,神色瞬间转为惊喜地喊道:“掌门回来了,所有人,随我去门口迎接!”
天符门山门巍峨矗立,朱红绸缎如霞光垂落,灵鹤齐鸣之声回荡山间。
谢凌云一袭玄色锦袍立于最前,腰佩青玉剑,眉目冷峻,身后数百弟子分列两侧,阵型严整如铁,手中灵器光芒烁烁,齐声高呼:“恭迎掌门归山!”
声浪震得山间松涛簌簌作响,晨风掠过,卷起谢凌云鬓角一缕墨发,却卷不散他眼底的志得意满——此等排场,足以彰显他这位“代掌门户”大师兄的威仪。
晨风掠过,谢凌云袖口绣着的九霄雷纹隐隐浮动,他虽然表面恭敬,其实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如何在掌门面前彰显功绩,压下王子承等人的气焰。
远处,两道人影正不急不缓地走来,为首之人身着明黄道袍,鹤发童颜,身周缭绕金色光芒,每一步踏下虎虎生风,正是林凤骄,其后紧跟一身穿白色风衣的青年,正是刘星河。
当二人踏着朝阳而至,山门前的肃穆气氛骤然凝固——众人皆瞪大双眼,喉头滚动,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呼吸。
“怎么回事?”
“这小子怎么会和掌门这一起?”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尤其是谢凌云,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刘星河区区一个外门弟子,竟与掌门并肩而行,而且谈笑间神色从容,仿佛旧识!
“嗯?怎么这么多人?”
看着迎接自己的弟子林凤骄负手而立,袖间竟隐约有九龙虚影盘踞,龙吟之声若有若无,震得修为浅薄的弟子气血翻涌。
“掌......掌门,弟子听闻掌门出关,因此带师弟师妹们在此恭迎掌门出关。”谢凌云硬着头皮上前朝林凤骄解释道,他脸上现在一点惊喜与得意的表情都没有,脑中已经乱成了一摊浆糊。
这……怎么可能?”谢凌云脑中轰然作响,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渗出血丝而不自知。数月前他亲见刘星河在试炼中崭露锋芒,还想借内门考核之机将其打压,阻其晋升之路。而今这少年竟与掌门同行,且林凤骄眉宇间流露的赏识之意,分明远超寻常师徒!
谢凌云喉头微动,却发不出声响,额间冷汗涔涔而下,浸湿了鬓角——那日刘星河在功名堂被张狂为难时,以及自己咄咄逼人的模样,此刻如利刃倒刺入心。
张狂的反应更为剧烈,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踉跄扶住身旁弟子才稳住身形。他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如坠万丈冰窖:自己三番五次寻衅刘星河,甚至在仗着背后有谢凌云撑腰,在功名堂逼对方打赌,后又找他麻烦。而今对方竟得掌门青睐,隐隐约约中,他好像看到林凤骄目光扫过自己时,那似笑非笑的眼底藏着彻骨的寒意!
“完了,全完了!”
张狂心头狂跳,掌心颤抖得几乎握不住鞭柄,只觉脖颈处寒意刺骨,仿佛已有利刃悬于其上,而持刃之人,正是那白衣如雪的刘星河。
刘星河的震惊亦不亚于众人,他张大嘴巴,愣愣地看向林凤骄,方才一众弟子摆开阵仗齐呼“恭迎掌门”时,他还四处张望,以为对方认错人了,直到林凤骄开口他才反应过来。
刘星河本来还以为林凤骄只是门内的一个长老罢了,没想到居然是掌门!这一下,他好像知道林凤骄之前跟自己说的惊喜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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