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魏仁声音干涩。
许沁的眼神开始彻底涣散,她努力聚焦,看着魏仁:“嗬嗬...那...谢谢...你,来...为我...道贺...”
“我不是来道贺的。”
魏仁的声音低沉却清晰,他向前微踏半步,目光落在她胸口的伤痕上。
“我是来…带你走的。”
“嗬...嗬嗬...”许沁像是又笑了一下:“那你可...来晚了...”
魏仁凝视着她因迅速流失生机而变得苍白无比的脸庞,眼中的情绪愈发复杂。
“不晚...刚刚好。”
... ...
与此同时,钱家家主钱多多面色难看,强压着心头翻涌的怒火与屈辱。
自家钱晨阳在万众瞩目下被新妇自杀明志,这简直是把钱家的脸面扔在地上踩!
若非许家老祖亲自现身相邀,他此刻早已拂袖而去。
他跟着引路的许家弟子,。
此时钱多多跟着许家老祖步入一处灵气氤氲的静室。
甫一进入,他脸上的怒意便瞬间被惊愕取代。
因静室内尚有一人。
一位身着金钱纹锦袍,面容红润,眼神深邃的老者正安然坐在蒲团上,手持茶盏,笑眯眯地看着他。
钱家老祖!
钱多多愣神一瞬,连忙收敛所有情绪,上前毕恭毕敬地行礼:“晚辈钱多多,拜见老祖。”
“不必多礼,坐吧。”
钱家老祖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
许家老祖也颔首入座,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沉痛与歉意:“唉,家门不幸,出了如此丑事,倒是让道友见笑了。贵族麟子钱晨阳那边,我许家必定另备厚礼以作补偿,聊表歉意。若是晨阳贤侄愿意,亦可从我许家未曾婚配的女子中,另择一贤淑佳人,再续良缘,我许家必倾力成全。”
“哈哈哈,无妨,无妨。”
钱家老祖爽朗一笑,摆了摆手:“联姻之举,本就是一层面上的说辞。你我两家借此契机,携手共进,休戚与共,方是深意所在。许道友不必过于挂怀。”
许家老祖闻言,也笑着点了点头。
他其实也担心再选一个,若又闹出什么事端,反而更难以收场。
反观钱多多,除了刚进来时行了一礼,便一直在旁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他明白,两位老祖在场,这里根本没有他置喙的余地。
而许家老祖带他过来,面见自家老祖的目的已然达到,他在与不在,说与不说,意义确实不大。
静室内的气氛沉凝,两位老祖随意的聊着。
但钱多多只觉得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他沉吟片刻,再次起身,向着两位老祖深深一礼:
“老祖,许前辈,谷外宾客众多,经此变故,恐生混乱。许家主乍逢痛事,心神必然悲恸难抑,不如让晚辈也前往谷外协助许家诸位同道,一同安抚宾客,处理善后事宜,也好让许家主能稍缓心神。”
“嗯,也好。”
钱家老祖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又补充道:“再去寻一寻晨阳,好好宽慰他一番。告诉他,大道漫漫,不必拘泥于一时儿女情长之得失,稳住心境修为方是根本,莫要因此事坏了根基。”
“是,晚辈谨记老祖教诲,定会好生开导晨阳。”
钱多多恭敬应下,心中却明镜似的。
老祖这番话一出,许家接下来要出的“血”,可就不止是“些许补偿”那么简单了。
宽慰钱晨阳?稳住心境?这每一个字,可都代表着需要海量资源来“弥补”和“稳固”。
他再次行礼,缓缓退出了静室。
至于钱晨阳是否会真的“难过”?
钱多多心中冷笑。
若非为了自己的颜面,钱晨阳才不会在乎许沁究竟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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