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堂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我的背脊微微发凉，但我能感觉到，墨寒的语气中没有恨意，反而像是在逼迫我做选择。

“你想杀我，还是想让我杀了你？”我问。

“我想让你……证明你有资格。”

墨寒猛地一踏地面，魂刃化作一道漆黑光弧，横扫而来！

那一刻，我仿佛面对的是整个魂图世界的压迫！

魂刃的光弧像一道吞噬一切的黑潮，空气被撕裂成肉眼可见的裂纹，整个归源殿仿佛都要被这一击劈成两半。

我反手一握，堕魂之力和真魂力瞬间融合成一道厚重的魂盾挡在身前。

轰——！

巨响震得我耳膜发疼，魂盾在一瞬间碎裂，冲击力将我整个人震退了十几步，脚下的地砖寸寸开裂。

“不错。”墨寒低声道，魂刃在手中旋转，黑色的魂纹一圈圈扩散开来，“能接我第一击的人，整个魂图世界不超过三人。”

我咳出一口血，抹了抹嘴角，冷笑：“那第二击呢？”

我双掌一合，体内的第零魂印闪烁起来，一道交织着黑与白的魂光猛地冲出，化作一柄长枪，枪尖凝聚出极致的锋锐。

“来！”

我踏地冲出，长枪与魂刃在半空交击，火星与魂光迸射开来，每一次碰撞都在归源殿内炸开一阵低沉的轰鸣。

墨寒的动作迅捷而精准，没有任何多余的力道，像是无数年战斗经验凝缩成的本能。

而我……必须全力以赴，否则一瞬间就会被压制。

十招过后，我的肩膀被魂刃擦过，血气瞬间翻涌；二十招后，我的手腕被震得生疼，几乎握不住长枪。

然而在第三十招时，我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

墨寒的出手，并没有全力。

他在……刻意让我看清他的攻击轨迹？

“你在教我？”我低声喝问。

墨寒没有否认，反而加快了攻势：“想摧毁囚笼，就必须学会‘魂反转’，我没时间慢慢教你，所以只能在生死间让你领悟！”

魂反转……我脑海中瞬间闪过在第零面对决时融合自我的画面——那是将对立的力量完全调换、翻转的过程。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单纯用力量硬拼，而是开始用魂力去感应墨寒的刃势，将每一次迎面而来的杀意在触碰到我之前……反转！

第一次，我勉强将墨寒的直刺化为侧风，魂刃擦着我的耳边掠过；

第二次，我让他的劈斩在触及我的长枪时骤然失力，反震回去；

第三次，我看到了——那黑色的魂力，在反转的瞬间，化为了纯白。

“很好。”墨寒眼中闪过一抹赞许，“你差不多可以了。”

下一刻，他猛然收招，魂刃竖在胸前：“记住，归源者并非真正的形态，你见到的，只是牠在魂图中的投影。若想打碎囚笼，就必须直接斩向牠的本体——那在魂渊最深处。”

苏若雪这时忍不住开口：“你帮我们，不怕归源者知道？”

“怕？”墨寒轻笑，“林凡的存在，本就是归源者最大的变数。牠即便知道，也不会提前出手……牠在等，等林凡自己走进魂渊。”

我沉声问：“那你呢？会不会也在等我死？”

墨寒收起魂刃，目光变得极为深邃：“如果你死了，说明我看错了人，那一切也就结束了。”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如同被黑雾吞没，瞬间消散，只留下回荡在殿堂中的一句话——

“林凡，魂渊见。”

我站在原地，手心还残留着长枪的余温。

苏若雪走到我身边，轻声问：“你信他吗？”

我沉默了几秒，缓缓握紧拳头：“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魂渊……我们必须去。”

烛光摇曳间，归源殿的青铜壁纹忽然亮起一道道光芒，像是为我们指引方向。

而我知道，那条路，必然通向最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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