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图零号体的残影若真能分裂，那每一道都可能拥有极高的智慧和部分实力。

“在哪？”

“东街市集、南侧魂兽园，还有……”

墨阳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沉重，“还有北城的孤魂院。”

听到最后一个地点，苏若雪脸色一变。

孤魂院——那里收留着大部分战争孤儿，也是她亲自建立的庇护所。

如果零号余影出现在那里，目标就再明显不过了。

“不行，我去孤魂院。”

苏若雪毫不犹豫地转身，却被林凡一把拉住。

“你是它的首要目标。”林凡的语气毫不容情，“它在等你过去，好一网打尽。”

苏若雪咬唇，“那你打算怎么办？等孩子们死在它手里？”

林凡的目光微微一黯。

他很清楚苏若雪的性子——那些孩子，是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若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宁可自己去死，也不会袖手旁观。

“好，我和你一起去。”

林凡沉声道，“墨阳、白玄，你们去东街和南园。拖住它，能擒则擒，不能就死死缠住，不要硬拼。”

“明白！”

两人立刻点头。

——

孤魂院，北城偏僻的角落，夜风带着冷冽的潮湿气息。

院中孩子们早已入睡，唯有几盏魂灯摇曳着微光。

然而就在林凡和苏若雪赶到的同时，一道漆黑的影子，已然悬浮在院落上空。

它没有形体，只有不断流动的线条和断裂的符文，像是一幅被撕碎的画，在虚空中拼接、变形。

那是归图零号余影的气息——冰冷、寂灭、无情。

“你们来了。”

一个古怪的声音响起，不像是从空气中传来的，更像是直接刻在灵魂里的低语。

“很好，你们都来了。”

苏若雪握紧命魂剑，冷声道：“放过他们，我跟你走。”

“若雪！”林凡低喝一声，却被她用眼神制止。

零号余影发出一阵干涩的笑声：“你？不，你不过是钥匙。我要的，是整条长河的逆流之力。”

话音落下，它的形体骤然崩散，化作无数细小的黑线，像毒蛇一样朝院中的孩子们钻去。

林凡眼中寒光一闪，逆命真印轰然展开，化作一片密不透风的光网，将整个孤魂院笼罩。

与此同时，他催动吞天塔的力量，塔影虚幻地显现，龙吟声在夜空中炸开。

轰——！

无数黑线被光网和塔影同时拦下，发出尖锐刺耳的嘶鸣。

零号余影的声音再度响起：“吞天塔……呵呵，你的力量，终有枯竭之日。”

它的语气带着戏谑，下一瞬——黑线竟开始自行燃烧，化作纯粹的命魂之火，直接灼烧光网！

林凡心头一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能以命魂之火反击他的阵防。

“退后！”

林凡低喝一声，脚下阵纹猛地炸开，一道由逆命真印凝成的长枪飞射而出，直击零号余影的核心位置。

——轰！

虚空炸裂，黑线被硬生生贯穿，可下一刻，它们却在裂缝中重新组合，化作另一张扭曲的脸。

那张脸……赫然是林凡自己的模样！

“你……”

林凡瞳孔骤缩。

零号余影微微一笑：“长河会选择新的执笔者，为什么不是我呢？”

话音未落，它猛地化作一道漆黑的漩涡，将林凡和苏若雪同时卷入。

耳边，传来无数混乱的低语，像是无数个不同时间的林凡在同时说话——有的愤怒，有的绝望，有的……冷漠到陌生。

苏若雪脸色苍白，却仍死死握住林凡的手。

“别松。”林凡咬牙道。

漩涡深处，一道流淌着星辉的长河若隐若现——那是命魂长河的支流，但水色却漆黑如墨。

林凡心中陡然一沉，他明白——零号余影要带他们，直接进入长河内部！

“这是你的新纪元的开端，逆命者。”

零号余影的声音在长河之上回荡，“也是你的末路的开始。”

轰——！

一股无法抵御的力量猛地将两人向前拖去，眼前的世界彻底被黑色的河水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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