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什么道主尊严，什么独立超然，在生存与证道希望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

秦绝闻言，面色并无波澜，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了这份归顺。

帝王的承诺，一言九鼎。

然而，就在苍茫道主心神稍定，以为生机已现之时，一直沉默旁观的轮回殿主，终于再次开口了。

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情绪，那是一种仿佛来自万古轮回尽头的沧桑与威严：

“宇帝”

他缓缓念出这个名字，模糊的身影似乎凝实了一分。

“吾执掌生死，见证混沌沉浮，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如你这般胆大包天之辈了。”

他直视着秦绝：

“你可知，你今日此举，不仅仅是在与我轮回殿为敌？”

“你是在践踏混沌既存的秩序，是在挑战所有依托此秩序存在的古老约定。”

“你，是在与整个混沌为敌。”

最后一句如同惊雷炸响，回荡在每一位源主的心间。

主神的光球微微闪烁，深渊阴影剧烈翻滚，连隐在暗处的时间之主气息都似乎波动了一瞬。

轮回殿主此言并非虚张声势，他代表的是现存轮回秩序，而这秩序，牵连着太多古老存在的利益与布局！

面对质问，秦绝的神情却依旧平静。

他迎着轮回殿主那能洞穿万古的目光，平静到：

“阁下好大的口气，你也能代表整个混沌？”

这话可就是明晃晃的挑衅了。

这话落下，只见轮回殿主那原本模糊的身影彻底凝实！

那是一尊真正屹立于混沌之巅的古老存在！

他周身笼罩在无尽生死轮回的光环之中，面容依旧难以看清。

但那双眼却化作了两个深不见底的旋涡，左眼蕴含无穷生机，右眼则是万古死寂。

一股凌驾于万界之上，执掌众生归宿的恐怖威压疯狂席卷开来。

“能否代表混沌，并非靠口舌之争。”

轮回殿主的声音低沉，“但执掌生死轮回，维系此道秩序，乃混沌赋予吾之权责。”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只见那原本被多方力量撕扯的轮回魔神本源，以及更深处支撑着这片混沌存在的轮回概念长河虚影，竟被他一手握住！

“汝之行为，已触及底线。”

他直视秦绝，那双重瞳之中，生死流转：

“代不代表得了混沌先且不论，但吾且问你…”

他的声音带着无上威严：

“宇帝，你可知你这么做的后果？”

后果两字裹挟着轮回崩坏，万灵涂炭的恐怖景象，直接冲击向秦绝的心神！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寻常源主道心摇曳的威慑，秦绝却笑了。

他手中玉玺的光芒越来越亮，直至照亮这方混沌。

“后果？”

秦绝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语气轻描淡写。

他身上龙袍猎猎作响，帝威浩荡，与轮回殿主的生死威压悍然对撞！

“朕，行事何须瞻前顾后，计较后果？”

“若这混沌旧序容不下朕之帝国，容不下朕欲立之新道…”

“那便…打沉这方混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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