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造孽啊!
当然,以上大部分都是猜测,没时间逐一确定真假。
我唯一知道的,是背后实打实,有成群结队饿了不知多少年的蝧螨,现在想要扑击我们这三个难得的活物,打算当做睡醒后的第一顿加餐呢!
不跑的是傻子!!
想法挺好,身体还算听使唤,可我却忘了另外一句老话:浓霜偏打无根草,祸来只奔福轻人。
就在我闷头狂奔,刚出门洞的刹那间,忽见眼前人影一闪,一张棱角分明又不失帅气的鹅蛋脸,几乎与我贴在了一起。
那一瞬间我瞧出他天庭饱满,剑眉浓而不杂,两耳略高于眉毛,双眼有神,下巴形尖而圆润,真他娘的是张带福气的好面相啊!
可偏偏要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让我忍不住喊了声“我草”,用以表达内心的激动,脚下跟着一滑,又跌了回去。
“你个混小子,要吓死我啊!”我喘着大气嚷道。
没错,能做出这事的,只有汤一局了。而小花在门外,扯着他的衣服,正往里看我呢!
“诶,哥,小心!”
汤一局假惺惺地过来拽起我,差点就被蝧螨给撵上了。
我被他一带而出,嘴里还忍不住骂道:“王八蛋,要不是你突然来这么一下,我至于第四次死中得活吗?”
可等到了后院一看,我的血都凉了,想补充几句也没词了。
谁想到前面两进院子占地那么大,气势磅礴的,可后院还不如村里小户人家的院子,前后进深不过二米,跑快一点就能撞上院墙。
这下好,后有追兵前途无门,一个死局。
当我正要咒骂和抱怨时,汤一局却问道:“哥,你不是懂巫医朮么?难道对付不了那些虫子?”
嘿,这紧关节要的时候,他竟然垫我黑砖!真够意思。
不过确实,巫医是总称,自战国后才慢慢将巫和医分开,所以才有了《史记?扁鹊仓公列传》中记载的“信巫不信医,六不治也”的说法。
后来,巫逐渐被妖魔化,因为失去了最原始的功能和治病救人的部分,所以被后人当做蛊惑人心、害人的手段和邪术,慢慢被世人唾弃并遗忘。
实则巫中分类很广,就比如现代人仍记得的蛊朮、降头术、祝由术、占卜、祭祀和驱邪避凶等等,在以前都是巫中分支。
按理说身为巫医的我,该全部涉猎才对,尤其是医术破蛊。
可遗憾的是老头子说过,我们家祖上传的的确是全套本领,无奈中途被人盗走了大半,近代只剩下古术治病的内容。
现在被汤一局这外行垫了一把,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谁让咱本事不够呢!
看着翻翻滚滚涌出来的蝧螨,我们避无可避,想要活命只好往高处走了。
对了,高处!
我忽然看到一旁,真的有座高塔直冲进头顶的黑暗当中,而那束强光是从高塔的半中腰出现,斜斜射向湖水边。
此时顾不得太多,我们只能往高塔上爬了,尽管知道是饮鸩止渴,怎奈情急之下昏了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顺便祈祷那些虫子恐高,不敢跟上来才好。
“上啊!”我发声喊,第一个冲进塔里。
高塔使用了不少混着草木灰泥的大青石,缝隙间还有闪亮的块状物,摸上去冰凉梆硬,应该是后期灌进来的铁浆。
尽管三进院落不大,但高塔占地远远超出院墙许多,内部空间十分开阔。
我们顺着已经开始腐坏的木质楼梯一路往上,发现大约四米一层,而每层放置了不少箱子,里面堆满了金粒、金饼、金砖和许多名贵的金器,真可谓光彩夺目,美轮美奂,看得我哈喇子差点掉下来一桶。
要说这还不算什么,等到了第三层,满眼是钻骨玉髓,在已经暗淡不清的手电光照射下,仍发出让人近乎疯狂的琉璃色,连小花见了都为之动容,指着最近处一个翡翠的小兔说喜欢。
听到这,我不等汤一局反应,已经抢先过去抓起小兔。满足孩子的需要,是做长辈的必修课。
在弯腰到起身的瞬间,我偷着抄了一把旁边的宝石,胡乱塞进裤袋里。
刚才只顾着随小花一起救汤一局,九丧手里的钻石忘记抠下来了,眼下非捞回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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