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行抹泪一行对季颂贤道:“成太太别怪我这妹妹骂的难听,实在是……我和妹妹都是苦命的,当初我家里为着哥哥读书凑钱,将我和小我三岁的妹妹全卖了,白妹妹是为着给她哥哥娶亲,家里没有财礼钱,卖了她凑了财礼银子,她原卖到一家做丫头。她哥哥娶了亲,她娘还时常去寻她,一时是她嫂子生娃与她要钱,一时又是为着给她侄儿做新衣要钱,若是不给就骂骂咧咧败坏她名声,一回叫主家太太听着了,真以为她如何,一怒之下就将她卖到楼子里……”
季颂贤听的倒是一惊,没想着柳氏和白氏这等自强之人竟还有这样悲惨的过去,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劝慰了。
好在两个人也都是性子刚烈的。哭了一会儿也就算了。
白氏逗弄季颂贤怀里的娃,突然道:“这孩子交给我们怎样?”
“呃?”季颂贤有些不明白。
柳氏一笑:“我们姐妹从成国公府出来,往后怎样也说不准的,许能碰着好人家嫁了。也许这一辈子都碰不着合心意的,好在我们姐妹这些年倒也攒了些银钱,日后花用是不愁的,只是两人相伴未免寂寞了些,有个孩子说不得好一些,就算以后我们不嫁人。也算是有个小辈在跟前孝顺。”
季颂贤听她一解释也明白过来,细一想两人考虑的倒也是实情。
又想着这孩子就是抱回去她和成怀瑾也不会认作自家孩子,说不得还要寻个人养着,倒不如与了柳氏和白氏,这两个人的心性倒也是好的,再者,两人才学也都是尽有的,说不得能将这孩子养的好好的,岂不比跟着自己强。
只这事不能她一人做主,她又瞧瞧成怀瑾:“老爷,你瞧如何?”
成怀瑾倒是应承下来:“如此就放在这里吧。”
白氏听了立时欢天喜地的接过孩子抱了,柳氏也过来逗弄几下,两人脸上都露出那等欢喜的笑容来,越发显的两人颜上神彩动人。
白氏一边抱孩子一边道:“要是世人没那么些个重男轻女的,也没那么多狼心狗肺之人,说不得这世上就没有许多苦命女子了。”
柳氏也点了点头:“世上只男女两种人,做什么一种人狠命做贱另一种,何苦来哉。”
成怀瑾听此言狠命的咳了一声,季颂贤好笑的瞅了他两眼,越发笑的欢畅。
不过她细一想柳氏所言也觉很有几分道理,又见着白氏如抱命根子似的抱着女娃娃,想着白氏那狠心的爹娘,又是一阵唏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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