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赶人，苏羽曦也没阻止，因为还有话问他。

可等病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一时间她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明尉玄拿着温热的毛巾给她擦着手，“宋岩来看过你，我没让人进来，至于宋诗诗，李轩已经拿到了她和鲍棋做交易的证据，人也在我们手里，需要处理吗？”

苏羽曦微微摇头，想起当时察觉到有人亲吻自己，现在看来，应不是错觉。

“你一直在吗？”

明尉玄定睛看着她，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晚她把自己丢下，独自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是打算和孙玉兰同归于尽的。

甚至，她连告诉自己一声都不愿。

明尉玄不敢想，要是当时“自己”没有跟着孙玉兰偷偷跑去地下室，在她企图对小姑娘动刀时抓破她的手，并将刀丢出去。

那小姑娘能否坚持到自己带人赶到！

苏羽曦隐约感觉到他神情淡漠，与平时对自己温柔的模样不同。

她伸出手去，男人衣角擦过指尖时，猛地缩回来。

“怎么了？”

明尉玄转身，似乎看到她抬手了，可又不能确定。

“没什么，我想睡一下。”

苏羽曦垂眸掩饰心中的失落。

差一点忘记了，她是个还能活四天的人，根本不能回应他什么。又何必让人心存期许呢，或许有了这次的疏离，他也会渐渐冷下来的。

男人这种生物，是不会一昧的付出。

嗯，他不会的。

明尉玄眉心微皱，看着小姑娘自己扯了被子慢慢躺下，只留一双闪着微光的美眸在外。

注意到自己在看她时，又闭了眼。

“好，那睡一会，我再叫你喝粥。”

小姑娘没有回应他。

明尉玄忍着心中郁闷关了灯，到隔间外面的沙发坐着，目光却一直盯着里面的病床。

次日一早，换好衣服的苏羽曦从隔间出来，见沙发上的男人坐的板正，正要开口，就听到门被人推开。

许绅看她脸色有些虚弱，但精神尚可，食指落在嘴边，示意她不要说话。

苏羽曦跟着他离开病房，疑惑道：“他这几天都没睡吗？”

“呵，他哪里放心别人照顾你？连小姨想替他都被赶出来，一秒看不到你都不行，昨晚你睡着后，他才到外面睡了会，这才合眼没多久，别叫醒他了。”

许绅将她的报告递过去，“你身体没有大问题，手臂和后腰的伤基本愈合了，再过四五天来拆线，后肩颈的打击伤擦这个药。”

她一一接过，但看都没看一眼。

“苏小姐，老板在里面吗？”

李轩正好赶来要找明尉玄报告。

许绅转身去忙，苏羽曦问了句，“是我的事吗？”

犹豫片刻的李轩开口，“我们找到严清了，是您还在宋家时，照顾过您的保姆。她就是那天我们在品酒会外面看到的人，她知道孙玉兰当年害了您的母亲，以此为要挟，要是我们能找到她当证人，那......”

苏羽曦指尖微动，平静道：“不用费力了，她已经死了，就在与临省交界的清水河中，现在赶去的话，说不定还没有泡肿。”

“这？”李轩有些哑口无言，咽了咽，“您放心，即便是没有证人，孙玉兰也绝对逃不掉。”

她微微摇头，独自向外走，“严清是她的帮凶，死有余辜，这是她的因果。而孙玉兰的命数不会在狱中死亡，她本应在我手中了结，但发生了些什么，她的结果被人强行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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