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尉玄似是察觉到什么，心底一慌，松开捂住她眼睛的手，又觉得这一幕有碍观瞻，便站到她面前。

“曦儿，我不是想要......”

“我不想见到你。”

征在原地的明尉玄，定定的看着她，控制不住的手在微微发抖。

上一次，上一次小姑娘与自己这样决绝时，眼中满是不甘和倔强。

而此时，是绝望和厌恶。

“曦儿。”

明尉玄上前一步，想去抓她的手，这次被躲开。

苏羽曦视线暗沉提醒道：“你挡住我了，让开。”

一阵阴风吹来，本就满身寒意的他，更觉冰的彻骨。

他有种直觉，好似他这次不抓住小姑娘，就和过去那次一样，再也触碰不到她了！

执拗如他，即便是小姑娘躲着，他也依旧站着不动，直到握住她懒得挣扎的手腕。

周围聚集的鬼见到这一幕，还有什么心情看台上的戏，纷纷注视着鬼祖这边。

“不过就是有张好皮而已，如今鬼祖腻了，还不知好歹缠着鬼祖做什么？”

有一鬼开口，便有无数的声音传来。

各种辱骂声声入耳，不知是谁率先丢了个东西下来，只是没砸到明尉玄。

紧接着便有无数不知名的物品从半空中掉落。

苏羽曦眸光一闪，一切物品瞬间化为灰烬，洋洋洒洒仿佛一场映着五彩斑斓光芒的大雨。

众鬼知道轻重，即便鬼祖嫌他，也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便转眼离开了这里。省的鬼祖一个气恼，不会对那个俊俏的鬼动手，可不代表他们能逃得掉一劫。

“曦儿，”声音轻哑的他，微颤的喘口气，怕弄疼了她，又怕她挣脱，掌心都被汗浸湿了，“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你都别赶我走，好吗。”

本就写满情义的桃花眼，此时那委屈又担忧的目光，让苏羽曦难以忽略。

早已身为鬼祖的她，能有人有如此能力操控她的神魂，并抹掉记忆，除了师尊外，在四界没有一个人能做到。

因为她信任师尊，从不设防，他才会有机会。

她知道，自己将对师尊的怒火映射在已经转世的明尉玄身上并不合理。

她能承担失去所有，哪怕孤身一人在这世上，连性命与她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但不能接受师尊抹去她所有的记忆，尤其是......与他有关的一切！

即便他是自己的师尊，他也没有资格让自己去忘记他！

自己能拥有的，仅有那一点点，卑微到可怜的记忆了，为什么他还要剥夺掉！

看她红了眼，明尉玄半蹲下来，轻握住她的手抚摸着，几乎带着哀求，放弃了所有的骄傲，“曦儿，只要你能解气，让我做什么都行，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你起来。”

她舍不得看这个男人舍弃与生俱来的傲骨，只为祈求自己一句宽恕。

明尉玄没动，低垂着头。

苏羽曦知道如今的明尉玄，不该承担自己的怒火。

她伸手去拽他，却一下没拽动，心里倏地一慌，“明尉玄，你起来，我不生气了。”

再一用力，男人倒在她膝前，已经没了意识。

苏羽曦看他双眼流出的血，脑子翁的一声。

她差点忘了，师尊的左眼给了自己，那右眼又在何处？

明尉玄醒来时，只觉双眼剧痛，抬手竟触到纱布，手忽然被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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