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忧心，但又清楚，自己是一个平凡人，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面对懂得玄术的人，他就像是蚂蚁一样，只有任人踩踏的份！

如同那日在家里，要不是又晏若离突然赶来，说不定......死的是他，而不是那个无辜的女佣！

视线不在受阻后，苏羽曦隐隐猜出了自己身处何方。

仙门。

没想到的是，如今的仙门，竟然处于“死海”之下，真够讽刺的。

她任由自己摔落在下方的石板路，丝毫没有反抗的想法。

苏羽曦知道，这样自己不会死，但要是直面反抗墨然，只会让他觉得内心满足，反而会更加折磨自己，以此取乐。

将要触地之时，一只白皙的手出现在视线中，接住了脸要着地的她。

“墨然，谁许你伤她的。”

同样一席白袍的春祈泽，将苏羽曦扶正，但没有给她解开禁锢。

墨然从高处落下，不屑的捻了捻指尖，哼笑道：“左长老，她只是我们开启仙门的祭品，你这般护着，是不舍？”

春祈泽挥手解开她脚下的法器，头也不回的走在前，却在转头之时，深深的看了眼苏羽曦脖颈间通红的指痕。

“时辰未到，她若有损伤，拿你的命去填补吗？”

苏羽曦见能行动，即便心中不愿，也还是跟在了春祈泽身后。

穿过亭榭楼台，直到白玉石造就的主殿出现在眼前，苏羽曦才抬头看了眼上面的字。

长生宫。

似乎有些眼熟，但她不记得在哪里见过了。

进到宫内，春祈泽挥手让侍奉之人离开，并解了她腰间及手臂的法器，唯独留着双腕之间的。

“四儿还记得这里吗？”

他亲自倒好一杯茶放到白玉石桌对面，“来尝尝这君品红，看还是当年的味道吗。”

苏羽曦走过去，只觉得自己身上这长裙盘腿坐在锦垫上不合适，便弯腰双手捧着茶杯，先闻了下。

“很香。”

饮下后，清茶与唇齿间的冷香让人觉得惊喜。

“雪的味道？”

春祈泽淡淡的笑了，“四儿当年也说过同样的话。”

苏羽曦一时微怔，因为她并没有想起来。

两人，一坐一站，却格外的和谐。

她隐隐对这样的氛围觉得熟悉，眉心微皱间，便听到他温声说着。

“看来我对四儿果然没有那么重要，不然，也不会完全想不起我是谁了。”

苏羽曦微微挑眉，只觉得这话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温文尔雅的男人笑出了声，眉眼间的温润，让她一时间想起了某人。

只是，和眼前人不同。

如果以雨水比作两人，不伤人的绵绵细雨是春祈泽，而澎湃掷地有声的最后一场秋雨，才像是某人。

春祈泽冲她伸出左手，那姿势像是邀请她将手放上去，可苏羽曦却瞳孔皱缩。

男人白皙的掌心，有一圈极深的咬痕！

那是她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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