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没有立刻回应她时，苏羽曦心中慌了一瞬。

明尉玄这次是真的动了气了！

就在她要后退些距离问他时，腰间被一双手臂拥紧，唇上温热袭来。只是这略带僵硬的触碰，让她疑惑两秒，呼吸尽数被夺。

苏羽曦心里叹气，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刚见过师尊的缘故，反而对某人有些歉疚。

清玄猛然睁眼看向未关严的门缝处，与站在外面的男人视线相对间，指尖微动，怀里的小姑娘便睡了过去。

他低下头，感觉到心脏快要撞破胸膛冲出来，强行压下悸动，抬手轻擦曦儿的唇瓣，目光滚烫不已。

门被推开，男人从阴影处走来。

一袭白衣，短发。

那张与自己相同的脸。

清玄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另一个自己，刚才曦儿称他为“阿玄”，想必就是眼前人了。

曦儿自小养在自己身边，对他是依恋，而他身为师尊，南山派的掌门人，如何也不能承认自己对小姑娘动了不能宣之于口的心思。

两人相对无言。

所有人都知道他深谙卜算之道，而他从未说过，就连师祖或许也不知道，他不止能窥探天道，更有改动之能。

只是他念及因果天命自有定数，便不想这一切因自己的介入而做出改变。

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未知的代价，他不想去触碰。

他生而为人，自有私心。

纵使心怀天下，他也想要护这个小小的小姑娘周全一生。

“你会护她安稳吗。”

清玄在明尉玄将昏睡过去的苏羽曦接过去时，还是没能忍住问出口。

他们如今的出现，是否会影响未来，就连现在的清玄都不能确定。

明尉玄看向过去的自己，知道这一切无法改变。

“一切自有定数。”

无论是现在的自己，还是将来的自己，他都是他，对于小姑娘安稳的执念不曾消褪半分。

清玄曾试图算过曦儿的以后，但与未知交叠间，是无尽变数。

听着“自己”的回答，清玄心口微涨，提醒道：“曦儿把我认成你了，你记得换上长发。”

明尉玄抱着小姑娘的手臂紧了紧，声音清冷，“她最恨欺骗，而我是这世间对她隐瞒最多的那个人。”

这话，似是内疚，又像抨击、咒骂过去的自己。

他轻叹一声，只说了一句，“小姑娘很聪明，她会发现你不是我的。”

清玄看着门关上，微微抿唇，心中无限惆怅。

以他的身份，如何能与小姑娘在一起呢。

可刚刚......小姑娘那般主动，他们是已经表明了心意吗？

那抹失落被熨帖平整。

当时的他还不知，自己会有一天为此与天道相斗，不死不休！

苏羽曦次日醒来时，猛然从床上坐起，看着周围古色古香的景象，一时恍惚。

仿佛真的回到了过去。

隔着纱幔的外间桌前，背对着她的男人穿着里衣，借着烛光在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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