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煦从前在侯府时,并不怎么出门,对京城路不太熟悉。他不敢随意找人探听侯府位置,便询问了皇宫的方向。
去往皇宫路上,好容易找到一条熟悉的道路,那是他从前进宫请安常走的路。
找到路,侯府自然不远了。就在薛煦转身之际,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薛子安——”
是七皇子褚辰昱。
薛煦装作没听到,抬脚欲走,褚辰昱又在身后喊了一声:“薛子安,你给本王站住?”
薛煦不得已回身,褚辰昱到了跟前,他对褚辰昱敷衍地抱拳,行了个江湖礼,说:“拜见七皇子。”
“大胆刁民,敢对瑞王无礼!”七皇子身后的侍卫叱责道。
是了,七皇子前去抗旱,又对封郏县抗疫有功,回来定是要封爵加身的。
看来是被封了瑞王。
“无妨。”褚辰昱伸手制止,按捺不住说,“前几天问了太傅,说你们今日回来,我正要去方府。梁蘅呢,他是在方府吗?”
看着褚辰昱放光的双眼,薛煦凉凉地泼了盆冷水:“大师兄在外游历,未来京城。”
“没来啊。”褚辰昱顿觉失望,神色暗淡下来。
薛煦没心情去安慰他,抱拳:“不打扰瑞王,草民告退。”
说罢就走。
到了侯爷府,薛煦此刻算是“无名无分”,自然不能从正门进去。
他寻了个四下无人之处,跃上墙头,悄悄潜入侯府内宅。
薛煦在时,侯府下人就少,他绕着长廊走了一阵,也只看到两个拾掇花草的新面孔,没见到周叔。
到了祠堂,薛煦轻轻推开紧闭的大门。
祠堂内烛火通明,纤尘不染,可见每日都有人打扫。
薛煦在母亲殷红玉的牌位旁,看到了父亲薛蔺的牌位。
他当即红了眼睛,“咚”得一声跪到地上,悲痛出声:“爹,娘,孩儿不孝——”
***
方景宏从书房出来后,在旁蹲守的风津赶紧迎了上去,一脸大事相告的表情,将方宇轩找薛煦比试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听罢,方景宏眯起眼睛:“方宇轩竟敢骂子安。”
“骂了,骂的可难听,骂三师兄父母什么什么的......”风津为求真是,本欲编两句脏话,又想到,编了岂不是自己在骂三师兄,及时打住说,“哎呀,二公子骂的太难听,我都学不出口。”
父母可是薛煦的逆鳞,方宇轩胆敢触碰,当真是活腻了。
方景宏握紧拳头,风津像是没看到,继续说:“三师兄很生气,就把二公子衣服割破了。”
子安没有对方宇轩下重手,肯定是怕给自己找麻烦。
方景宏想着,对方宇轩的怒火更大了。
他打小就不怕方宇轩,那时方宇轩总是背地骂他贱种,骂他娘是妓女。
方景宏从没去找过方茂告状,而是用拳头教方宇轩说人话。
尽管他自己也经常被揍的鼻青脸肿,屡次被林氏关柴房反省,但方景宏硬是凭着稚幼的拳头,让方宇轩见面自行绕道,再不敢当面喊一声别的。
是以方景宏刚回来,自认为学有小成的方宇轩赶紧跑来找他比试。
“子安现在在哪里?”方景宏问。
“三师兄在别院休息。”风津回答。
“好,先去找方宇轩,算账!”方景宏抬脚往方宇轩住处走去。
他的子安刚来京城,就被人这般欺负,这是在打他方景宏的脸,亦是往他心上捅刀子。
方景宏快步到了方宇轩院子,方宇轩正换好衣服要出门,有小厮上前询问:“二公子,天色晚了,您这是要去哪里?”
方宇轩才失了面子,气没出撒,当即踹了一脚那小厮:“怎么,我要去哪里还要向你汇报!”
“不是、小的不敢。”小厮捂着腿,瑟缩着跪下,不敢再多言一语。
方宇轩冷哼一声:“亮你也不敢。”
他跨出房门,见到一个男人走到门外,从男人眉宇间,只刹那便认出对方是方景宏。
“方景宏......”方宇轩脸色几变,儿时挨揍的记忆太过深刻,见到方景宏这张脸,那些被胖揍的画面,立马争先恐后涌出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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