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后,薛煦便收了书上床歇息。
将要睡着时,房门被人推开,方景宏裹挟一身寒气走了进来,看着没有一点火星的炉子,方景宏也猜到怎么回事了,眉心深皱起来。
“喝酒了?”薛煦坐起身问。
方景宏扯着前襟嗅了嗅:“味很大么?”
薛煦:“还行。”
方景宏坐到床边,从怀中掏出一袋东西,神秘地说:“猜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烤红薯。”薛煦不是猜到的,是闻出来的。
方景宏将烤红薯放到薛煦手里,就去换衣服了。
薛煦摸着纸袋子,还挺热乎,想必是方景宏放在怀中一路暖着回来的。
换好衣服,方景宏走到床边摸了被窝不怎么热,于是脱鞋钻了进去,抱着薛煦给他暖身体。
薛煦在方景宏身上闻到了别样的味道,他以为闻错,又凑近闻了闻,问:“什么味?”
“子安怎么还属起狗来了。”方景宏也闻了闻,烤红薯和酒味里,似乎掺杂了淡淡的香气。
他只好老实坦白:“太子让舞姬倒酒,许是挨的近了,沾染了舞姬身上的胭脂。”
薛煦抬眼瞟他:“只倒酒么?”
“不然还有什么?”方景宏抬着薛煦的下巴,昏黄的灯光下,注视着他的眼睛,眸子却比灯光还亮。
薛煦眼神不躲,说的话却带着耍赖的语气:“谁知道有什么。”
“不知道……”方景宏故意着音,说,“那二师兄脱光了给你检查。”
他虎视眈眈的靠近,眼神炙热,让这个雨夜都变得滚烫。
“不正经。”薛煦将烤红薯塞了方景宏一嘴,说,“先说正事。”
“什么是正事,这才是正事!”方景宏没打算绕过薛煦,咽下口中红薯,霸道地锢住薛煦,低头吻了上去。
窗外树影婆娑,屋内一室暖光。
这一吻倒是没持续多久,薛煦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方景宏每次都点到为止。
方景宏享受欲·望,也享受为了心爱之人去战胜欲·望。
他看着薛煦一口一口的吃烤红薯,又去叫风津拿来了热水。
风津来送茶的时候,悄声在方景宏耳边说了什么。
方景宏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重新返回床边的时候,他将热水递给薛煦,问:“晚上没吃饭?”
薛煦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说:“风津告诉你的。”
“傻瓜,受了委屈怎么不说呢。”方景宏坐过去。
“没觉得委屈。”薛煦吃掉手中最后一口烤红薯,将空了的手摊给方景宏看,笑着说,“不是有人给我带吃的了么。”
“我若是没碰到烤红薯的摊子呢?”方景宏拿出帕子,给薛煦擦去手上灰尘。
你回来就够了。
薛煦带着笑意地看了方景宏片刻,从善如流地转移话题,说:“说正事吧,今日太子只宴请了你,还是另有其他人?”
方景宏仔细为薛煦擦拭着掌心,说:“只宴请了我,不过今日赶巧,我刚到太子府,晟王跟瑞王也到了。”
“那是挺巧。”薛煦附和地说了一句。
方景宏擦完,将帕子随手扔进脸盆中,说:“你真觉得是巧合?”
薛煦嗯了一声:“不请自来,赶上了就叫巧合。”
“好一个不请自来。”方景宏哈哈一笑,说,“我倒是不知自己何时这般是个人物,竟然叫太子亲自拉拢,晟王大晚上赶去解围。”
“别妄自菲薄,”薛煦饶有深意的说,“皇上器重你,况且......你是靖平侯亲定的驸马爷。”
“子安这是在拿我开涮呢。”方景宏含住他的耳垂轻捻,“我就算是驸马,也是你的驸马。”
薛煦怔忡,不知方景宏这是句玩笑话,还是他查到了什么有所怀疑了。
薛煦面上若无其事,说:“我可不是公主。”
方景宏揽住薛煦肩膀,附在他耳边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他说:“你是我的皇帝陛下。”
方景宏又与薛煦讲了朝中如今局势,听罢,薛煦思量须臾,呢喃说:“执掌漠北兵权的是太后母家人?”
“如今北羌十二族归顺,”方景宏说,“太后母家不过是干干建立通市,打击盗贼的活。漠北如今的安定,功劳不说全在靖平侯,那也要归功于候府三代功臣良将。”
“功臣良将又能如何,还不是……”薛煦话说一半,及时打住。
“还不是什么?”方景宏问。
还不是要遭人算计,妻儿不保。
薛煦强压下心头怒意,平静地改口:“还不是入不了你的眼。”
“这醋坛子翻的,酸出二里地了,”方景宏作势要挠薛煦痒痒,“还敢不敢乱吃醋?”
“别闹,”薛煦受不住痒,被窝中紧抓着方景宏手不放,“跟你说个事。”
“嗯你说。”方景宏放过了他,改为玩弄耳垂。
“我给你当手下如何?”薛煦将脸对着方景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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